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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士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帕子咬在口中。
夭夭见端木青双手已经分别捏住了腿伤处上下两端,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凸起,知道他要生生拧断父亲的腿,紧张得杏眼圆睁,菱唇紧抿,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抓住了陶士铮的胳膊。
“灼灼,别害怕,父亲不会有事的。”陶士铮安抚地拍了拍夭夭的手,笑道:“转过头去,别看。”
夭夭只觉得心头一阵阵抽痛,她不敢看端木青的手,大大的杏眼中泪光点点,望着陶士铮。
趁着她的目光移开,端木青双手猛地用力一错,陶士铮脸色一白牙关紧咬,额上的汗珠立刻就掉了下来,那脆弱的伤处已经断开了。
“爹爹!”夭夭喊了一声,泪珠滚滚,如短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掉落,她掏出帕子,却顾不上擦自己的泪水,轻轻将父亲额头的汗珠拭去。
陶士铮惊讶地看着女儿,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听到女儿出声,“灼灼,你、你的喉咙——是受伤了吗?”女儿原来的声音很是甜糯,现在却粗粝如砂石,他一直以为女儿是受了丧母的刺激不再开口说话,现在看来,他恐怕错得太离谱了,女儿的喉咙分明是受伤了!
端木青本来想等陶士铮缓一缓再断另外一条腿,此时听他话里的意思,竟然是不知道亲生女儿小时候被人下了哑药的事,不知怎的,他心头一股怒气升起,握住陶士铮的另一条腿,都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是双手一错,陶士铮闷哼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夭夭心如刀绞,脑袋扎在父亲的肩膀,双手抱着父亲的胳膊,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父亲的肩头。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陶灼灼,这就是她的父亲,从小到大,给了她最多关爱的父亲。
第18章
端木青给陶士铮的腿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用夹板将腿固定起来,道:“明日我还会过来,陶大老爷这双腿千万不能乱动。”
陶士铮点点头,“多谢端木先生。”
端木青收拾了药箱,看了夭夭一眼。
夭夭心领神会,亲自送端木青出门。
春风已经有了暖意,垂柳柔软的枝条轻轻摆动,一阵桃花的幽香随风而来。
端木青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明日陛下要见你,你巳时去东华街一趟。”小姑娘做出来的通灵香陛下很是中意,也不知道她在这么艰难的处境中是如何学会制香的?
他不知道是谁给她下了哑药,她那时还小,想必是这家中之人。就他今日见到的陶府女眷,没有一个跟她要好的,倒是陶士铮,小姑娘很是亲近他,看来平时对她也算用心照顾。
端木青看看夭夭,她半垂着头,露出一点雪白的后颈,一张白嫩的小脸让她涂得灰扑扑的,再加上厚重的刘海,遮住了那令人惊艳的倾城之色。
在自己家中都要这样小心,想必她也过得艰难。端木青靠近了一步,见夭夭似乎吓了一跳想要躲开,连忙低声道:“你做的通灵香对陛下来说很有用,明日你见了陛下,有什么小小心愿不妨提一提。”
夭夭不解地看着端木青,他在提醒她跟陛下提要求,可是她做出通灵香来已经换了他来给父亲医治,皇上又怎么会额外许诺她什么呢?
她的睫毛很长,杏眼圆圆的,看人的时候带着少女的娇憨,那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端木青心头一跳,夭夭却已经偏开了脸庞。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笑道:“你这样聪明,明日见到陛下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
送走端木青,夭夭在陶士铮的院子外面迟疑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陶士铮。在心底里,她是把他当成父亲的,尤其刚才他双腿被端木青捏断的时候,她心如刀绞,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女儿。
可她却不敢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借身还魂本就离奇,她偏偏借的还是他亲生女儿的身体。以己度人,要是她最亲的人被别人的灵魂占了身体,她肯定会请高僧做法,将那鸠占鹊巢的魂魄驱走。
她低着头在院门处徘徊不前,陶士铮靠在床头,隔着打开的菱花窗遥遥望着她。
陶士铮万分确定这就是他的女儿,可他却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变了,以前的灼灼并非完全无知无觉,谁对她好她心里都有数,可她绝对没有这样聪明,能请得动神医来给他看诊。她向来是随心随性,像这样徘徊不前犹豫不决从未有过。
他的女儿为什么突然就灵窍全开?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