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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从灼灼和陶士铮住的院子,夭夭就知道这陶府老太太的心是偏的。陶家二老爷在工部任主事,虽说只是个六品小官,却比陶士铮要出息得多。陶士铮只是个总旗,还摔断了腿卧床不起,他本就是武官,断了腿就等于断了前程。
眼下看来,父女两个的处境都不太好,就是不知弟弟陶锦熙在老太太面前如何。
陶家的事并不十万火急,现在最要紧的是她得知道父亲母亲到哪里去了?
肯定不是出门走亲访友,嫡长女刚刚下葬,父母哪有心思出门,而且府中还一个下人都没有。
倒像是搬家了。
夭夭苦恼地摸着额头,那里光洁一片,已经没有她摸惯了手的“桃花疤”了。
她现在不光是个小傻子,还是个不会开口说话的小傻子,要如何向别人打听消息呢?
……
到了晚膳时分,弟弟陶锦熙又来了,他的晚膳也是送到玄都院来的,和夭夭一起用。
夭夭发现这个弟弟年龄虽小,但很会照顾人,鱼肉都是剔过刺再放到她面前的,连鸡腿都是把骨头拆掉,弄成一条一条的。
如果自己一直装成不言不语的小傻子,是没有办法探听到父母消息的。
夭夭看了看对面的英俊小少年,决定从陶锦熙着手。她记得,陶锦熙并没有把她开口说话的事告诉陶士铮。
用过晚膳,夭夭拉着陶锦熙进了西次间的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只摆了几本装样子的《女诫》什么的,看起来还是全新,估计从来没有被人翻动过。
小竹还在忙着收拾杯盘碗盏,小兰干脆就没有出现,夭夭把书房的门关好,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书桌上。
陶锦熙一脸好奇地看着夭夭。
姐姐这次大病初愈,跟以前很不一样,不仅开口说话,眼睛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空茫。像眼下这样主动拉着他的情形,更是从未有过。
夭夭右手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苏”字。
她是想写“苏府的人都去哪儿了”,可刚写下第一个字,陶锦熙就霍然起身,带倒了椅子。小少年星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姐姐,你、你怎么会写字?”
夭夭早就想好了如何应答,在桌上写道:“苏姑娘教的。”
灼灼和她相处的时间很久了,陶府这边的人都不知道灼灼平时在她那里做了什么,她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自己头上。
陶锦熙震惊地看着桌上的几个字,虽然是沾着茶水写的,也能看出字体端方,雅致清秀,比他的字要好看多了。
他激动地站起来,想要在书房中找出一套笔墨纸砚来让姐姐写写看,可翻遍了各处却一无所获。
夭夭无奈地看着他忙活,她也找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笔墨。
陶锦熙琢磨着要不要跑回外院去带一套笔墨过来,夭夭却朝着他招招手,在桌上写道:“苏府的人都去哪儿了?”
陶锦熙想了想,“姐姐,你又爬树去苏府了?”
夭夭点点头。
陶锦熙小脸板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苏府的人都搬走了,只有大门口有几个守门的。姐姐,你以后可不能再翻墙过去了,以前是有苏姑娘在,现在人家宅子里没人,但东西还没顾上搬空,你要这样被当成小偷可就糟了。”
夭夭着急地指了指桌上的几个字。
陶锦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只是听说苏家夫人病了,苏阁老说睹物思人,住在这个宅子里,只会时时刻刻想起宝贝女儿,所以才全家搬走了。”
母亲病了?夭夭心中酸涩,眼角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陶锦熙忙安慰道:“姐姐别哭,我帮你问!你别着急,苏阁老那么大的官,别人肯定知道他住在哪里,我保证帮你问到!”
夭夭见陶锦熙起身欲走,忙拉住他,指了指桌上的字迹,又写了两个字:“保密。”
陶锦熙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放心,你不喜欢的事,我绝对不做。”他看出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开口说话的事,连父亲都没有告诉。
……
陶锦熙显然对姐姐的事很上心,第二天就探听清楚了苏府的事。
“姐姐,苏阁老一家都搬到双柳胡同去了。”小少年额头上带着晶莹的汗珠,把一杯茶水“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
他显然是跑着来的,小脸红通通的。
夭夭与苏梦雪关系冷淡,她有父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