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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在格尔木写下的那首。”康青说着,清了清嗓子,开始慷慨激昂地朗诵:
父亲的雪山 母亲的河 江果 十六(4)
打破人间神秘,
戳穿探险家的胡言乱语!
开辟布尔汗布,
战斗在天涯桥边!
工作在空气稀薄的高原,
劳动在冰雪交加的雪线!
劈开昆仑山,
战胜唐古拉!
踏破千里雪,
走尽长江水!
通过怒江上游的黑河;
打开冈底斯山的石峡,
为了祖国的建设,
把公路修到拉萨……
康青朗诵了一首,接着又朗诵一首:
昆仑之巅,
雪谷冰峰,
是谁起得这般早?
是英雄的筑路兵!
公路在虎口上延伸,
把北京和拉萨连通。
啊,千里青藏线,
一条洁白的哈达,
一道飞架的彩虹!
我们拍手称赞:“太棒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后面一首是我写的……”
我们起哄:“噢,原来你是一位诗人!”
康青不管是朗诵时还是说话时,目光总是环绕着我。这种目光我见多了,懂得其中的含意,但我视而不见。
康青病好了,医生催他出院,他说还有点发烧,需要再观察观察。医生用手摸摸他的头说,不烧啊。他说烧,烧得心里难受。医生让我去给他量量体温。我把温度计刚给他,门口有人叫我,我就跑了出去。等我返回来时,他举着温度计让我看。
我一看,吓了一跳:“天哪,四十二摄氏度!”
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并不热呀。我看见小柜子后面冒热气,歪着脑袋一看,那里藏着一杯热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你来这一手,我告诉医生去!”
他挡在门口,嬉皮笑脸地说:“求你了,让我再住几天吧。”
“我最看不起没病装病的兵了!”
“我不是装……我是……”
“你是什么是?你是一个逃兵!你今天不说实话,我不光告诉医生,还要告诉你们部队!”我故意吓唬他说。
他低下头去,小声说:“我不就是想多看你几眼嘛……”
我的心怦怦直跳,但我黑着脸说:“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是你让我说实话的嘛,这就是我的实话……”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扭头跑出了病房。那天下午,我一直不好意思再去康青的病房。晚上下班换白大褂的时候,发现兜里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喜欢你!我一定要娶你!
第二天早上我去查房的时候,发现康青已经不在了。
我一直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将字条放进我口袋里的。
以后,康青没事就来看我,从来不提字条的事,好像那事跟他没有关系。我也不提。我一提反而被动。两个人谁也不提,一个好像从来没写过什么字条,一个好像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字条。我警告自己:我并不是在跟他谈恋爱,我们只是一般的战友关系。但是后来交往多了,我们之间有了许多共同语言,他身上的那股青春活力和气息渐渐让我迷恋。后来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北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天,我和康青走在大街上,迎面碰上了江北。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样的场面显然也出乎江北的意料,但他只是稍愣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我把康青介绍给了江北。
江北匆匆离开后,我突然感觉很对不起江北。可是后来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吗觉着对不起他?再说我也没跟康青咋样啊。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那个。后来我才知道,江北那次是专门来格尔木看我的。为了那次相见,他整整等待和准备了半年。
春天来了,康青上山修路去了。
这年春天,江北调到了格尔木铁道兵师部。尽管江北也经常去铁路建设工地,但十天半月就回来了。我和江北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多了起来。等康青冬天回到格尔木时,我感觉已经喜欢上了江北。
我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他们两个我真的都喜欢。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但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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