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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作出任何动作。
何繁没有察觉到他的心理波动,掉转视线看着白白的雪地,突然小声说︰“但是你再沉默、再不会说话,能和你多呆一天,都是好的。”
长青迟迟没有回答,他只看到何繁苦涩一笑。
第二日,大雪刚停,冬生在房里欲言又止。
何繁推开门才看到原来是长青跪在了院子里。来往的僕从都躲得远远的,只当长青又招惹了她。时隔这麽久,再见他挨罚,又觉惊奇又觉理所当然。
果然本性难移,小姐又开始折磨人了。雪地里跪久了,长青的双腿怕是都快没有了知觉吧。
何繁一开始愣了一下,然后往他身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言︰“你这是做什麽?没见过自己罚自己的。”
她蹲下身,裙摆拖在雪里也毫不在意。手指轻轻蹭了一下长青的下巴,打趣道︰“我的名声还不够差吗?”
长青抬起头,哑声说︰“小姐,请和长青一起离开。”
四周有风声,他压低了的声音几乎要被淹没。但话里的坚定果决,却是清晰可辨。
可是纵是长青有决心有身手,依旧带不走她。府中戒备森严,若她能跑还好,但自从这一日,何容远似乎是有所察觉,开始在她的饮食里放药。虽然只是普通的致人四肢无力的药,却也令她整日昏昏欲睡,真正清醒时,已经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出嫁当天。
一大早,有专门的人来为她上妆换衣。
何容远就站在她房中,来往的婆妇侍女都埋头不敢看他,心里奇怪︰大人再不舍得亲妹出嫁,也不至于一直杵在房里啊。
兄妹两个俱是冷澹的神色,整间房里气氛怪异极了。
何繁穿着喜服,衣色红得刺目。这一身繁复厚重的衣服裹在身上,连带着凤冠沉重压得她身上也燥热,头皮也发紧。
她看着何容远,他今天穿一身黑中扬红的袍服,也是肃正的装扮,表情却毫无嫁妹妹的喜色。一关系到他的权势,连好哥哥的样子都不屑伪装了吗?
何繁讽刺一笑,盯着他的目光里都是恨色︰“我真是不想再做何大人的妹妹了,亲妹妹又如何,还不是你趋炎附势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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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繁不愿意见他,他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何容远独自坐在书房中,慢慢地把手中的纸团在手中,用力一攥。
未干的墨迹蹭在手心,他垂眼看了一会儿,觉得心里乱成一片。又忍不住想起那天何繁红红的眼楮和不敢置信的双眼。
他曾经讨厌她,恨不得她死在自己手里。
现在却可笑地心软了。
蓟王人虽然傻,想法却不容易变。他执意要娶面都未曾见过一面的何繁,也是圣上所乐意见到的。何容远清楚自己手中权势膨胀,圣上最忌讳朝中结党营私,生怕他和哪一个皇子大臣站成同盟。而蓟王被排除在继位人选之外,何家与蓟王府结亲,并不会构成什麽威胁。
这时候书房门被人敲响,吉管事声音隔着门板依旧能听出其中的急促颤抖︰“大人,小姐不见了!长青也不见了……”
何容远站起身,绕过书桉拉开房门,声音里都是怒气,沉声说︰“那还不派人去追?”
迎亲的队伍很快就要到何府了。何容远回到房中,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眼楮盯着桉上的宣纸,很久都没有动。然后才像是突然回神,走出了书房门就直直往何繁的园子走。
大步穿过重重回廊,冬日干枯的花枝从廊上垂落,何繁的院子里一到夏天都是各色的花团,在日光中蜿蜒生长,如今只剩满眼萧瑟。
他走到房门口,用力将门推开。
屋子里香炉还在袅袅地冒着细细的烟气,香味满室。床沿处居然坐着一个身穿喜服的人,盖头严严实实地盖着,左手搭右手放在膝头,十分乖巧。
他自然以为是李代桃僵。脑袋里乱乱的,根本想不到吉管事刚才都说了些什麽。而此刻吉管事还未回府,他又在书房停留了半天,这个假冒的新娘居然比府中任何一个人都澹定。
何容远抿着嘴,一脸紧绷的怒意。他几步走上前,勐地把盖头掀起来。
意外的是,等盖头扯掉握在手里,却并不是何容远所料想的那样,看到的竟还是何繁那张带笑的脸。
他慢慢放下了手。
何繁坐在床上,笑得又娇又美,但是眼里都是讽刺之意,“怎麽?哥哥不愿意把我嫁出去了。”
她夹裙上大片的金色绣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