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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护……”一名近卫跟在身后,只开了个口就被他打断。
“今日的审问,半个字也不得泄露。”
“是。”
伏廷才说:“接着说。”
近卫禀报:“夫人今日去了趟城中,特地点了人手护送去的。”
他看了眼天色:“回来了?”
“是,往返安全。”
伏廷颔首,往客房走。
门开了,轻轻一声响。
眼前蒙了一层水雾,栖迟的神思也被这一声拉回来了,她自地上坐直,想起身。
一双手将她扶住了:“你怎么了?”
栖迟透过朦胧的眼,看见伏廷蹲在面前,却又似很不真切。
伏廷尚在门外就看见新露秋霜惊惶的模样,一进门又看见她跌坐在地,握着她的手,只觉冰凉,托一下她脸,让她正视自己,才发现她眼是红的,还泛着泪光。
他拧眉,摸到她胳膊也是冷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到底怎么了?”
栖迟嗅到他身上气息,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抱住了。
“先别问,你抱紧些。”她轻轻说。
伏廷觉得她身子都在微微地抖,捞着她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将她抱紧了,心里不是滋味:“你给我个准话,好些没有?”
“嗯……”栖迟脸埋在他颈边,想起那些话,手臂便也不自觉地收地更紧。
忽然一道朗声高呼“圣旨到”的话音顺着夜风送至,外面,新露隔着门道:“家主,有快马送的圣旨到了,在唤您接旨。”
她一怔,松开手。
伏廷握住她胳膊:“我去。”
刚要站起,栖迟拉了他一下。他转过头时,就见她两手抹过眼下,一直抚过了鬓边,再抬头时发丝不乱,已端庄如常。
她起身说:“让他们来。”
第八十二章
行馆内外整肃无声; 左右仆从跪了一地; 一个宫中派来的年轻内侍,领着两三个随从; 就站在房门前宣读了圣旨——
安北大都护之子遇刺,必要严查,着洛阳官府严查刺客。
幼子受惊; 清流县主不宜再入都,着其携子休养; 赏赐千金以作安抚。
另,光王世子李砚亦不必随行,即日返回光州待命。
门内; 栖迟抬起了头,冷眼看了过去。
猜到了假惺惺的关切,却没猜到最后一句; 竟是要李砚返回光州。
“待什么命?”
内侍细声细嗓地说:“不知; 这是圣人特命传给清流县主的圣旨,请县主接旨。”
伏廷看向身侧; 栖迟泪痕已干,脸上没有表情; 神情冷淡。
他其实也没想到; 圣人会在途中改变计划; 突然就让李砚返回封地。
他伸出只手,暗暗握住了栖迟的手腕。
栖迟像是被这一握拉回了心神,终于缓缓开口:“接旨。”
圣令宣完; 来人退去。
其他人也退去,房中只剩下彼此,伏廷才问:“在想什么?”
是怕她还不舒服。
栖迟站在他眼前,脸色还是冷的,忽的一笑:“在想圣人真是大方,赏赐千金便能安抚了。已行至此地,却又突然改了意图,要让阿砚返回光州,要我休养,这意思,是要叫你一人进都了。”
语气很轻,伏廷却听出了一丝嘲讽,沉声说:“圣人必有其缘由。”
确实,栖迟心里冷笑,缘由就是分开他们,让伏廷独自入都,让李砚独自回封地。
伏廷是北地的支柱,统帅六军,圣人绝不会动他,也动不了他,反而要拉拢他,才会继续召他入都,可李砚呢?
回了光州之后,等着他的,又是什么?
她眼神慢慢转回伏廷身上:“那我们就只能遂了他的意了?”
伏廷眼一掀:“为何这么说?”
栖迟眼睫垂下,再抬起,又笑了笑:“感慨罢了。”她往外走,“我去与阿砚说一声吧。”
伏廷拉住她:“你歇着,我去说。”
栖迟站定了,被他往里推了推,看着他走了出去。
伏廷出了门,没多远,停了一下,问身后跟着的近卫:“可知她去了什么地方?”
近卫答:“夫人去的是洛阳城中的一间茶舍。”
“鱼形商号的?”
“是。”
伏廷心中过了一遍,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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