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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出身,那多年的严格管教,从小耳濡目染,如同一个紧箍咒似的,无形地困着她,怎么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来。哪怕她心里早就动摇了,愣是没法松开那只手。
周浩南沉默了一会,听起来颇为冷静平淡,“起来吧。”朱宝终于能回过头去看他的脸。周浩南语气虽然平淡,但脸色难看之极,胸口重重地起伏,显然是气狠了。
朱宝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见他忽然走到后车门边,一打开车门,把西装外套用力朝车后座一砸,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我送你回去。”他猛然甩上车门,又坐上了驾驶座,“今天的事你就当我没说过。”
这一路风驰电掣,朱宝死死抓住把手,心惊肉跳。她从没见过周浩南这么生气过。朱宝无语了,她这被强迫的还没生气,这强迫犯还因为强迫不成生气了?
周浩南把她送到楼下,嘴唇动了动,眼睛看着她,最后朝她扬了下下巴,示意她上去。朱宝心里慌乱,也不吭声,很快关了车门上楼去。
她爬了五层楼,从包里拿出钥匙来,想要开门,想起什么,从楼梯口的窗户看去,见周浩南的车子还停在楼下,大约是想看她进了门才走。
确实是很贴心的。
朱宝觉得今晚的一切活像做梦似的,荒谬又不真实。她迅速地进门开了灯,换了拖鞋,游魂似的在屋里转了几圈,砰砰乱跳的心脏也一直没法平复下来。
她目之所及,看见桌上放着的全家福,心里酸酸涩涩的。就像什么机关被触动了似的,她一激灵,忽然一咬牙,整个人站了起来。
她一把抓起钥匙,拉开门跑了出去:“周浩南!”她一边大声喊,大力甩上门,噔噔噔地往楼下跑,楼梯灯随着她的喊声此起彼伏亮起来。
她直往楼下冲,外套也忘了穿,脚上还踩着拖鞋,冷风吹得皮肤生冷。
跑到三楼时忽然顿了脚步,从楼梯口的窗户看出去,“周浩南!”却见他的车子已发动,在夜色中呼啸着走远了。
朱宝颓然地抓抓头发,沮丧地往楼上走去,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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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南开车出去,闹出不小动静。旁边几个小店的老板纷纷伸头出来看,“又是这辆车!瞧这拉风的。明儿咱赚钱了也搞一辆。”
“老吴,瞧见那车标没,不得几百万哪!你买得起?嘁!”旁边一老板嗤笑着,吐着烟圈:“说起来哟,这富二代天天来这儿蹲点,一天准点来两回,拿着个望远镜在那儿看,瞧那专心劲,也不知有什么看的。”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一看你们就不懂!为着不赚钱的事儿,那孙子能来这儿?”其中一个胖子眯眼打量四下的农民房:“我看,一定是为了拆迁来的。”
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纷纷点头,全然没想到周浩南是来偷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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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宝给周浩南连番打了不少电话,没人接,只一个劲地嘟嘟响。她又给他发了短信,表示她答应了,那交易是不是还生效之类的。
过了好一会,周浩南回了一条短信,“就当我没说过。”
她急了,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她一晚上没睡好。她想破头也没想通,为什么周浩南会放着美味佳肴不吃,专来吃她这一道白水煮豆腐。她只不过晚点答应,他又扭捏起来了,丢一句“就当我没说过。”了事。
想到天快亮的时候,她不再想了。周浩南的怪癖可多,连内裤都偷的人,也别谈什么逻辑了。
她早知道周浩南这人死要面子,估计这次是觉得被她这种货色拒绝了,丢了大脸,独自黯然去了。
她也没说不答应啊!朱宝心里忿忿不平,她不就犹豫了一会么?就像古代太监要放弃子孙根,心理上压力多大呀。去净身前,还不容许他们伤感一下呀。
可事实摆在眼前,下筷子的人是周浩南,制定规则的人是他。人家不肯下筷子,她这块肉也只有黯然神伤的份。
第二天,朱宝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打定了主意去勾搭周浩南。挤了公交去上班,车上遇见几个同事,纷纷关怀她:“你这是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呀,瞧你这眼圈黑的。”
她平时当惯了老好人,和同事的关系都不差,甚至比其他精明的要好多了。
朱宝跟着同事下车,往公司走去。她有些紧张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
某同事笑说:“你说糟不糟。”拿起口袋里的小镜子给她瞧:“你自己看。我说朱宝啊,拜托你也收拾收拾自己,这样下去谁还敢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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