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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深夜,黑暗的牢房里呻吟之声不绝于耳。堂倌埋怨道:“老掌柜,你当初不听我的话,一脚把那家伙踢出酒楼,就不会惹来这场麻烦。”神医刘更是牢骚满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好心好意上门治病救人,倒吃了这莫名其妙的冤枉官司。”两个歌妓也哭哭啼啼:“咱们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樊掌柜沉吟道:“现在埋怨也没有用,我琢磨着堂堂波斯大国派特使陪家属前来追宝,决不是有意敲诈,一定事出有因。胡商从发病到安葬,诸位都在场,请好好想想有什么可疑之处?”
沉默良久,堂倌一拍大腿:“我觉得那胡商一身波斯打扮,却戴了顶咱宋朝的帽子,看上去有点怪。”
两个歌妓也争着说,她俩为死者装殓时,全身衣物都检查过来,就是没动那顶帽子。会不会船弯在这儿?
樊掌柜豁然开朗:“怪不得他临咽气时还指指帽子,一定是别有用意。”他挣扎着站起来,拚命摇动铁锁大声疾呼:“看守兄弟,我要马上求见知府大人!”
第二天,开封知府亲自出马,邀请波斯特使、胡商妻子及一干人犯来到胡商坟地开棺。
打开楠木棺盖,由于尸身涂满了防腐香料,死者面目栩栩如生。仵作从他头上取下那顶帽子送到公案上,知府仔细观看,发现此帽是特制的,与众不同,正中镶了一面铜镜,闪闪发光,镜后有一方硬壳夹层。他试探着旋转铜镜,原来是个盖子。揭开镜盖,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放射出奇光异彩,使众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水落石出,皆大欢喜。胡商妻子失宝重得,热泪盈眶。特别使她感动的是,丈夫完全是按本族风俗安葬的,比自己亲人安排得还周到,便改变了迁灵回国的打算,让丈夫长眠在这礼仪之邦。
开封知府将事情经过如实禀报朝廷,宋英宗龙颜大喜,御驾亲临主持樊楼重新开张,表彰店主仁义之风为国争光。波斯特使专门请能工巧匠用两国文字制作一方巨匾,上书“诚招天下客”,悬挂正楼檐端,并且欢宴各国使者和在京各国客商,为樊楼正名。各国客商回国后对此事津津乐道,樊楼的美名从此传遍天下。
北宋灭亡时,樊楼毁于兵火,荡然无存。八百多年后,开封人民在宋都御街北端重建樊楼。按照当年式样,五座仿宋建筑状如五只凤凰栖息在一起,气势磅礴,金碧辉煌。这里集食、宿、娱乐、购物于一体,吸引了大批中外游客,比当年的繁华有过之而无不及哩!
声 震 天 中
过去,开封繁华的闹市中心矗立着一座城楼式的雄伟建筑——鼓楼,和钟楼遥遥相对,晨钟暮鼓为百姓报时。
清朝康熙年间,有父子二人逃荒流落开封,栖息在鼓楼门洞里。府衙班头见他俩可怜,便收留在鼓楼上干活。父亲担任司鼓,儿子负责扫街。爷俩忠厚老实,手脚勤快,附近的居民没有不夸的,大伙见面都叫老司鼓、小扫街,反倒忘了他俩的真实姓名。
鼓楼白天开放,游人如织。文人骚客常在大厅里聚会,吟诗作画,挥毫泼墨,尽兴而归。每逢此时,老司鼓总是悄悄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小扫街却跑前跑后展纸磨墨,忙得不亦乐乎。众人习以为常,谁也没有把这父子俩看在眼里。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几年。
坐镇开封的河南巡抚阎兴邦,见鼓楼年久失修,到处募捐,费时三载才将鼓楼翻修一新。宽敞的高台上建筑三层宫殿式楼阁,飞檐斗拱,雕栏玉砌。一楼供文人聚会,谈古论今;二楼供游人远眺,怀古思幽;三楼悬架一面牛皮大鼓,击鼓报时。高台门洞,车马通行无阻;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交汇,非常热闹。
这天,阎巡抚在鼓楼上大宴宾客,全城的头面人物、*才子、书坛名宿几乎都出席了。阎兴邦含笑拱手道:“重建鼓楼乃千古盛事,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一方巨匾画龙点睛。今天特地邀请诸位为此楼题词书匾,留芳百世。”
话音未落,四座踊跃。众人摇头晃脑,才思泉涌,很快就递上去几十张条子。阎兴邦高声朗读,请大家评论。这些题词不是离题太远,就是气势不足,没有一个中意的。阎兴邦提壶举杯“将军”道:“老夫单等佳句问世,就与诸君开怀畅饮了。”
众人正襟危坐,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又陆续送上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