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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上黑黝黝的,只有一处光点在一明一灭,他很奇怪,就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有人正倚在一根电线杆下边的础石上吸烟,那人竟是孟船生。不禁起了疑心,心里暗忖:这位船长此时在这里出现,不知要玩儿什么把戏,还是认真提防为好。
“晋政委辛苦,饭不吃、茶不饮,分明是和船生见外了,该不是要和我这个民营企业主划清界限吧?”对方迎上来,手中擎着香烟。
“没有这个意思,公务在身,这样总是方便些。”他接过了对方的香烟,防风火机映照着他的脸,显出几丝矜持的笑。
“我太理解了,不然小弟在政委荣升后早去拜访了。今天我是熟不拘礼,有些话要给老兄建言,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旁边还有一块石头,孟船生挪过去坐了,把自己这块石头让晋川坐,让他背倚着线杆。
“不客气,有话尽管讲。”晋川坐下来,徐徐喷出一口烟雾,两人的距离很近,但晋川的脸却望着大海。
“有人说,在沧海市公安局,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曲江河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我原来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孟船生顿了一下,他注意到对方已经开始转过脸来。
“听说我大姐要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局长的位置让给曲江河,你还是原地不动的二把手。”
“我是部队干部,从来不相信马路消息,况且对职务之事,我向来听命于组织,再说对这事儿从不抱奢望。不知道你船生老板身在商界,反倒偏偏热衷政治。”
船生笑了笑:“在商不言政,哪能赚大钱?可真要讲政治,我今儿是在龙王爷门前卖水了,你晋政委可是政工老本行,我哪敢在您这儿胡扯啊,你是组织的人,我还是找一个组织上的人来和你聊聊。”
他抽出手机飞快按了一个号码,和对方接通了,“晋政委在我这里,他正在对大船安检,对,着实辛苦,忙了一天了,好,我让他接电话。”孟船生说着把电话递了过来。晋川犹豫片刻,接过了于机,听筒里传出十分熟悉的声音,是侣文龙副部长。
“晋川哪,还在忙呢?”对方的话语中有股亲和感,好像近在眼前。
“谢谢侣部长关心,对,我们就是在为企业保驾护航嘛,是,保证明天的活动万无一失,你明天来吗部长?”晋川认真作答,带着谦恭。
“我去,作为民营企业这一块,也是我们组织上应当关心和扶植的,再说,组织部下属的科技服务中心也正和他们搞协作。他们不容易啊,为金岛的开发建设出了力,作了贡献,也招惹了不少物议啊。好吧,你工作吧,但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噢。”电话挂断了,可对眼前这个小木匠,晋川的感觉却发生了变化,什么原因说不清,很微妙。
船生走了,卓越上来了,他向晋川报告了复查的结果。
原来,刚才晋川发现的那个洞口,因涨潮已经涌进了海水,他是和梅雪从崖顶吊了绳子一同进去的,里边是一处天然的石洞。听渔民说,涨大潮的时候,洞口就被淹在了海水下边,里面很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倒是水下部分。据沙金说,在大船底部,有几百吨经过药剂处理的尾矿填压在下边,因此还要派潜水员带探雷器开展工作。晋川听了看看表说,等明天上午退潮再安排这项工作,接着,他拨响了严鸽的电话。
“我是晋川,已经层层签了任务责任书,布上了警力。对,我个人以党性和身家性命担保,可以说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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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大大小小的帐篷在大船周围的海滩上撑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蘑菇,对大船形成了一个马蹄形的包围圈。由于市区参加剪彩仪式的职工和学生离这里路途较远,各种服装、道具和乐器锣鼓,连同新闻单位的电视直播车都先行运来,由民警负责安全。同时,大量警力也悄然集结在这简易的房间中备勤,以便分批接替大船内外执勤的哨位。近四月份的天气,已带有初夏的温馨,空气中开始闻得到鱼汛来临时特有的那种海腥味。
刑警支队的几个家伙就挤在一台面包车里说笑话。卓越此时悄悄从车内走出来,目光向一片银色的海滩搜巡着。几个小时前,他和梅雪一同下到鲸背崖的那个洞窟之中,洞中积着没膝的海水,梅雪让他打着手电,自己进到纵深处查看了一番,等她出来的时候,面色变得苍白,神情也有些恍惚。卓越暗生疑窦,梅雪称自己不舒服,要回去换一换衣服,卓越要陪她一起回去,她却执意不肯。那次同去省厅之后,梅雪不知何故一直有意回避着自己,两人的约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