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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一大步。
“你怎么帮我?”
对方那双清澈的眼睛荡人心魄地闪动了一下。“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诚意。”在舞池灯光更暗淡处,她像怕黑似的靠近曲江河,身体不由自主依附在了眼前这个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这一刹那,曲江河感到自己的腿部和对方的腹部碰在了一起,内心立刻腾起了一股热浪,周身的血液也开始澎湃奔涌。他下意识地立刻松开了手,和女郎拉开了距离,并从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这时灯光大亮,盛利娅发现他掏出的竟是一个手帕,正在抹去头上冒出的涔涔汗珠,不禁觉得对方有几分可爱。
“咱们去喝一杯,你不介意吧?”一曲终了,盛利娅以主人身份邀道。
“当然,非常感谢。”曲江河随即答道。少了拘束和戒备,他逐渐对这个有着异国风情的姑娘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好感。
曲江河阅人无数,并非不解风月,但对盛利娅这样的女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对方通体散发出的青春健朗的活力,眼睛里藏有的那种勾魂摄魄的力童,可以把你变态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召唤出来,通过一颦一笑传递一种含混而美妙的东西,使人不知不觉,难以抗拒。
他暗自告诫自己:如果一任情感信马由缰,自己就会忘了来这里的初衷,就会被自己点起的情欲之火烧掉。这一瞬间,他明显感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脆弱。
重回吧台,盛利娅示意服务生倒上两杯法国红葡萄酒,一杯递给曲江河。轻轻一碰,而后一饮而尽。曲江河注意到对方脸上腾起了红晕,但漆黑的眼睛里却分明含着几分令人琢磨不透的忧伤,分明是在用求助的神情凝视着自己,那模样更加楚楚动人。曲江河觉得到了该谈谈他所关心的话题了。没有想到,盛利娅却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首先开了口。
“那天你上船被挡了回去,我都知道。我没出面的原因,你应该理解。”她为他斟了酒,轻轻咬了一下嘴唇道,“可我断定你会坐在我面前的,这几天我都在等你。”
“是吗,为什么?”
“凭眼睛和内心。”
“谢谢,我的确想得到你的帮助。”
“你想了解些什么呢?”
“知道这艘船的一切。”
盛利娅没有马上回答,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在剧烈地矛盾着。曲江河在默默等待,期待地看着对方。
“曲局长,你能告诉我,世界上最大罪恶是什么吗?”盛利娅终于抬起头,紧盯着曲江河的嘴巴。
“是掩盖罪恶本身。”曲江河一字一顿地说道。
盛利娅浑身颤栗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个表面粗犷的男人,说话竟含有如此深刻的哲理。在海滩上,她就感到了他那种凛然的气质。以前也听说过这个铁血局长的传闻轶事,今晚近距离的接触,更加感到了这种来自内在的一种震撼。
她觉得他很像一堵墙、一座山。在他身上,有她需要的一种力量。她心灵深处的一岗大门在慢慢开启。她有一种冲动,想把内心的恐惧和有关大船的隐秘全部倾泻而出,但很快又抑制了自己。她本能地朝黑暗处看了看,那里似乎有一些看不见的眼睛。
曲江河捕捉着盛利娅表情的细微变化,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度。正当他要向对方说些什么的时候,吧台上的电话机却突然响起来了。
她飞快抓起了电话,继而像触电似的把听筒递了过来,不无惊诧地说:“怎么?是找你的电话!”
曲江河把听筒靠在耳边,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曲局长,我是赵明亮,我想马上见到你,向你提供一个重要情况。”听筒那边的声音十分急迫。由于紧张,声音很大。
“你在哪里,怎么找你?”曲江河登时紧张起来。
“你现在就到鲸背崖的老营房去,我在营房后门等你,是关于大猇峪案件的事,情况很紧急。”
“我马上安排人和你见面,你留一下电话联系号码。”
“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现在就来,越快越好。”
曲江河还要询问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嘀嘀的忙音。
曲江河匆匆与盛利娅告辞,并很快给支队长薛驰挂了一个电话,而后驱车直奔老营房。
老营房是当年金岛驻军的防地,已废弃不用,离大船尚有一段距离。曲江河为赶时间,从斜插的一条辅路上驱车疾驶。海风很大,墨色的海空中一道闪光的裂隙划破了天地,隐隐的雷声自远至近滚滚而来,已经闻得到腥湿的雨气。凑着一道电火弧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