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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日忽然淡淡地道:「岩城之约已经过了七年。拓跋真今年也有三十三、四了吧?」
言子星随口道:「还差几月就三十二了。」
北堂曜日和司耀辉同时扫了他一眼。
北堂曜日道:「十年永不进犯的岩城之约还剩下三年。这三年时间够拓跋真安定草原,重建实力了。灵州、燕州与草原接壤的地方都要加强兵力,还要防著游荡的拓跋玉。」
司耀辉敲敲桌面,道:「没想到拓跋真本事倒大,这麽快就坐上了汗位。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还敢领兵入关。」
北堂曜日瞥了言子星一眼,道:「这几年不能让西厥闲下来。他们一闲,就要打我们明国的主意了。」
言子星道:「大哥的意思是?」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如果东、西厥的使臣撞上了,也有好处。留他们在京里多待些日子吧。」
言子星听出大哥的言外之意,不由沈默片刻,缓缓点头。
西厥离明国近,拓跋真整顿好王廷後立刻派出使臣,而东厥的王廷离明国路途遥远,又要经过部分西厥的领土,难免耽误了时间。因此二十天後,西厥使臣和东厥使臣几乎同时抵达。
而且不知是否巧合,双方人马竟在同一时间到达遥京的南华门。
南华门一向是迎接各方使臣的城门。言子星原本得到消息说,西厥使臣应该比东厥人晚一天才是,所以礼部众人只准备了迎接东厥人的仪仗。谁知西厥人如此迅速,竟然先後脚地在同一时间赶到了。
看著城门外两队人马对峙,都想先一步入城的样子,饶是言子星也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言大人,现下该如何是好?」
礼部尚书借口年老耳背,硬是装著看不清听不见,双手插袖一副打瞌睡的样子,手下官员没办法,纷纷跑来向言子星求助。
言子星见礼部尚书置身事外,又见东、西厥双方的使臣各都虎视眈眈,彼此的战马都在扬尘低吼,显然谁都不肯示弱。
言子星也是恼了,冷哼一声,挥手一招:「将禁卫军调来。不是要入城吗?在我明国的大门口,还是咱们明国说了算!」
不多时,一干禁卫军气势轩昂地奔了出来,在城门两边围成一圈,将两方使臣围在中间。
东厥大使图昂和西厥大使赵子灵都微微变色。
图昂性子暴躁,一扬马鞭,高大的骏马向著言子星冲过来。
礼部众人都不由变色,纷纷後退,唯有言子星依然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
那高大的骏马冲至言子星跟前,几乎要撞了上去,这才被主人勒住,扬起前蹄打了个响鼻,鼻息几乎都要喷到言子星脸上。
虽说是同时到达,但其实还是东厥人先到一步。
只不过半路上西厥大使赵子灵先瞧见了他们,立刻命所有人快马加鞭,紧追在东厥队伍後面,所以双方几乎是同时冲到了南华门门口。
迎接使臣的官员都是礼部和四夷馆的文官,哪里见过东、西厥人这等纵马飞扬的剽悍气势?一时都愣在原地。
礼部尚书是个油滑老辣的,当初皇上将言子星凭空调来做礼部侍郎,尚书大人就知道这次迎接使臣的正角是这位皇上的心腹,自己只是个旁角。
他也乐得袖手旁观。反正言子星做好了,是他礼部尚书教导有功;做不好,人是皇上指派的,也不是他的错。
这会儿眼见东、西厥人的使臣竟然同一时间到了,都虎视眈眈地想要先入城,老尚书立刻双眼一闭,装傻充愣了。
言子星见这些人到了遥京的大门口,居然各个都不下马,反而耀武扬威地都想先入城,已是暗中恼火,干脆将禁卫军调来。
你们打啊,打啊。都打趴下了,我让禁卫军一个个把你们抬进去。
言子星心里坏坏地想著。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使臣们打不起来,他们还没胆嚣张到将遥京的大门口当战场。
那东厥使臣原本半路被西厥人追了上来,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到了南华门一看,明国准备的仪仗只有一支,礼部的人又不说让哪支队伍先入城,心下更是不满。
刚才他就注意到明国这些官员里,除了礼部尚书是最大的一品官员外,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个青年做主。
礼部尚书年纪一大把,又躲在後面装傻充愣,图昂也没兴趣去「欺负」一个老头子,於是纵马向言子星冲了过来,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谁知这年轻人动也不动,看著自己直冲过来,竟然还稳如泰山,不由心下也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