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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万岁。”皇后含泪道:“万岁是不会错的。”
她知道皇上有多心痛,就像当年明知道宇文秀的清白,也要说他谋逆、叛国,将他流放一样。
他伸臂搂了搂她。
皇后眼眶里的泪终于滑了下来,“我、我舍不得茉阳。”
“就当她到格兰斯读书去了。”他将皇后一放,毅然的转身,眼里隐约泛着泪光。
“李先勇,传旨各部会大臣,到上书房候旨!”
他的牺牲要值得,一定要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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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刚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
他身后堆着高高的奏摺,奏摺皮都是红的,红得发亮又刺眼。
红色的奏摺表示弹劾,那一叠又一叠的奏摺,棘刚都看过了。
有的已经放了十年、二十年,有的几个时辰前才到,但他一条一条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上书房里安静无声,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臣子们前额抵地,跪了两列,一路从上书房跪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
没有人敢把头抬起来,冷汗一滴滴的由额上渗入了地板,没人敢举袖去擦。
“哼。”棘刚从他的龙椅上站了起来,把手背在身后,从两列大臣的中间走了下去,然后冷道:“李先勇。”
“奴才在。”
“让这些人瞧瞧他们干的好事,谁先看完了参奏自己的摺子,就到太和殿见朕。一个时辰也看不完的,也不需要来了。”
“奴才遵旨。”李先勇端着一张脸,随手抓过一本奏摺,那如山的奏摺便垮了下来。
他冷冷的喊,“参左相袁贤钦一本、参右相李顺启一本……”
他一边随手抓一边随手扔,被喊到的大臣连忙冲去捡来看。
他越念越快、越扔越快,一时之间只见一本又一本红花似的奏摺漫天飞舞,大臣们的身影不断旋转着去抓。
宇文执想到刚进宫的那一天,棘茉阳舞着胡旋舞,那长长的衣袖不断的翻飞、翻飞。
“参宇文执一本!”
李先勇冷冷的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
第十章
棘茉阳站在上书房门外,伸手轻轻的抚着门。
李公公说,那天宇文执在这吐了一大口血,喷得这门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就是父皇要她下嫁名双太子的那一天。
她有些埋怨的,对于这个决定。
父皇一定曾习惯性的问他,“宇文执,你怎么说?”
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呢?
“公主,皇上请您进去。”李先勇同情的看着她。
“好。”她提起裙子,跨进了那个宇文执曾经跨出去的门槛。
棘刚坐在书案后面,交代道:“李先勇,外面候着吧。”
“奴才遵旨。”从公主知道要下嫁之后,紧跟着而来的是清算朋党,以及皇长子密谋毒害太子的事情。
谁都没想到那个和各官都交好的褚严华,居然是皇上的密探。
当他把这些年来收集的罪证交出来时,一次的大地震震下了十多个高官。
谁也没想到录囚的动作,居然能把当年皇上南巡时,冲入行伍中行刺的刺客带回来。
大家都不知道皇上让大家以为刺客逃逸,其实是秘密藏到衙州府监狱关了起来,他可以一直忍、一直忍,在最后的关头让左相看到刺客而认罪。
左相并不是要弑君,他只是贪心,希望自己的外甥当上太子,好让自己拥有更多权力罢了。
皇长子万万没有想到,当年他替皇上挨的那一刀,如今却真的扎在皇上心里了。
一连串的变故让皇上每天都留在上书房,根本没有时间与爱女深谈。
惊天动地的两个月过去,曾经大动荡的朝廷总算慢慢的稳了下来。
皇上明显的老了,而左丞相十天前告病便不知去向,空悬的职位由皇太子暂替。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李先勇知道这次的大动荡和皇长子败行的打击,已经彻底的拖垮了皇上的心灵和肉体。
这个一国之尊已经不再年轻了。
关上门,又是一个叹息。
“茉阳,你是朕的公主,也是棘萱国的公主。”他招手要她走近。
她这一去,至少换来两年的时间,这两年的准备够了,够他挥兵进名双。
棘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