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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太多别人的内心是不是也是件不幸的事?而即使他每次都告诫自己视而不见,还是不能做到。
如果他能做到,那也就不是他了。
老楼小院外停了他的车,橘黄的路灯下银白的颜色也变得柔和了。
是她来了。
他脚步一滞,然后走了过去。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车灯开着,蓝染正专心致志地低头忙着什么。海城站在窗边,看到她低着嫩白的脸,睫毛低垂,短发遮住眉颊,专注而烦恼地抿着嘴,一手拿着一件衣服,一手拈针。
海城感到奇http://www。345wx。com怪,不由出声:“你在做什么?”
蓝染吓一跳,“呼”地抬起头来,手一抖,右手的针就扎进左手的指尖里。
“哎!”她吃痛地丢了衣服,把左手食指放进嘴巴里,怨念地转头看着海城,“你会吓死人的!”
海城失笑,打开车门扶住车框:“对不起,没想到吓着你了。”
他拉过她的手腕,看到白皙圆润的指尖上一个触目的红点,不过他却先被那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小孩子一样柔软白净的手指吸引了,指尖就像雨后森林里雪白的小蘑菇,而那正沁出血迹的细小伤口顿时变得碍眼极了。
海城皱了皱眉,转身走到路边的草地边弯腰细看。
蓝染好奇:“你在找什么?”
海城不答,揪了一根草叶走回来,边走边将一片叶子用手碾碎,然后拉过蓝染的手,将碾碎的叶子盖在手指的针眼上。他的手指有力却温柔,指腹的温度似乎顺着她的手透进血脉传导到心里。
蓝染感到指尖一阵清凉舒爽,刚才还感到刺痛的伤口渐渐被平抚了。
“这是什么草?”她惊讶地问。
海城把剩下的一片叶子递给蓝染,灯光下那普通的叶子微微透明。
“一种野草而已,但是对伤口很有效,我小时候发现的。”
蓝染看那叶子,五角星,锯齿形的边,绿油油的跟普通的野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海城转到另一边,坐进副驾驶位子上,说:“别担心,敷上这草,明天就完全没感觉了。”
蓝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侧面看起来挺俊优雅,像夏夜里清新的风,她想到了自己今天的决定,眼前这个人可是她的课题啊,她要抓住一切机会研究他!
“课题”似乎心情很好:“来还我的车吗?”
“啊,是的。”蓝染忙答,低头看看手上的草药,问,“你怎么会发现这种草的?”
海城一顿,笑着轻描淡写说:“小时候顽皮,常有伤口。”
他转了话题,低头拿起那件衣服,皱眉:“这是什么?”
蓝染大叹一口气:“我的任务,给云流月的演出服钉珠片。”
海城果然看到一边放着的一盒珠片和针线,他讶然笑道:“钉珠片?这种事为什么你做?”
“因为我现在是云流月的助理了,”蓝染气不打一处来,“拜你所赐,大摄影师。”
海城一怔,低声笑起来:“怎么会这样。”
蓝染一把将衣服夺过去,气鼓鼓地要继续缝,她花了两个小时,刚刚缝了五分之一,明天交不出怎么办?
“等一下!”海城看她缝了几针后,故作嫌弃状老气横秋地教导,“针不是这样拿的,衣服也不是这样缝的。作为害你调职的补偿,我来帮你吧。”
蓝染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瞬间瞪大的眼睛像小鹿黑漆漆的眼珠,海城不禁笑了一下,伸手将衣服和针拿去。蓝染诧异间便两手空空了,脑海中却像闪电划过视网膜白光久久不散似地,只留下他刚才那抹明亮的笑意。
海城用针穿了珠片,已经飞针走线地快速缝了起来。
蓝染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特的景象,一个文雅挺拔,手臂健美有力的大男人,在夜晚的车灯下帮她缝一样琐碎到极点的东西,偏偏这极端矛盾的一幕又如此自然和谐,他修长灵活的手指在摆弄的仿佛是精美细碎的艺术品,或者是复杂精确的仪器零件,动作流畅而舒展,带着男人的英气和大气,只觉得好看得很。
把极俗的事情做得极脱俗,蓝染看呆了。
他左手掌掌缘下方有茧子,是常举相机留下的,而他缝衣服的姿势熟稔,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不到一会,珠片就钉好了一大片。
蓝染的好奇心几乎要爆棚了,问道:“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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