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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总特,机会万万不可错过!”篾尔干说罢,又从身边掏出一颗印儿,连同旗子一并授给巴延兄弟。
巴延兄弟俩不觉吃了一惊,一齐推辞道:“村长春秋虽高,精神却很健旺,我们后辈叨教的地方正多,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我们兄弟俩断断不敢领受的。”巴延兄弟俩说毕,只低头躬身,再也不肯接那旗印。篾尔干见巴延和都忽都不肯答应,便重复说道:“二位不要误会了,这是俺一片的真诚。倘二位担任村长的职司,俺能卸去只肩,将来一副老骨头得终天年,便是二位的恩典了。”篾尔干陈辞虽具恳挚,奈巴延弟兄俩只是不答应。篾尔干知道苦劝无益,就回过身去,向阿兰姑娘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阿兰姑娘微笑点头,又回眸对着蓖延嫣然一笑,真所谓“一笑百媚生”。弄得巴延浑身无主,几乎要软瘫下去,却眼睁睁地望着阿兰姑娘走向帐篷里去了。巴延待瞧不见了她的影儿,才如梦初醒过来。美人虽去,那余香犹在,那一阵阵的兰麝香味儿,望着巴延的鼻管里直钻入去,似乎美人立在他身旁一般。再仔细一留神,香味是那枝铜鞭上发出来的。这是方才阿兰姑娘曾拿过那枝鞭,因此染上了香气。
巴延暗自笑道:我那枝鞭倒好艳福啊!想着,不觉又呆呆地怔了过去。
不料帐篷里一阵的呜鸣号角声,却把巴延惊醒了。但见那些壮丁,又齐齐地整起队伍来,在村外的族人也纷纷地归来了。
原来蒙古的民族,除却充丁卒的,余下的民众平时都在村外游牧或打猎。一遇到有事,只须村长一声号召,他们就立刻回来齐集了听令。今天闻得号召的角声,晓得村里有紧急事儿,不一刻的工夫,已都麇集在草场上了。
篾尔干立起身来,先拿白旗挥了一转,这是叫大众肃静的暗号。果然草场上的人虽众多,却连咳嗽声音也没有了。篾尔干才收起白旗,一手抚着颔下的银髯,高声对大众说道:“俺今天邀列位聚会,可知道俺是什么意思?”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却回答不出来。篾尔干便继续说道:“俺因为年力俱衰,不愿再担任村长的重任,现在要想告休了。”众人见说,齐声答道:“村长去了,叫我们无依无靠的怎样呢?”篾尔干笑道:列位不要性急,等俺慢慢地讲来。须知‘天下没有无散的筵席’,俺岂能永生在世上呢?这个职缺早晚要让人的,不如趁列位齐集的当儿,俺把村长让了别人吧!“
篾尔干才说完,众人又齐声问道:“新村长是谁呀?”篾尔干见问,就回头吩咐小卒把巴延拥了过来,篾尔干指着巴延向众人说道:“这便是新村长。而且才智武艺要胜过俺十倍,你们拥戴他做了总特,日后自有无限的幸福!”篾尔干说着,又将都忽一手拉过来,也拥在众人面前:“这是新村长的兄弟都忽,也就是你们的副总特。”众人齐应道:“老总特的话,想是不差的。咱们快来谒见新总特吧!”这句话才说毕,早听得一声吆喝,那许粪的族人和几百个兵丁,便是齐齐地下了半跪礼。
这个礼节是蒙古人最隆重的。他们往常朋友相见,不过握握手罢了;倘逢到了什么喜庆的事,就是递哈达算是最客气了。至于半跪礼呢,叫作打千,非谒见王公大臣不肯行那半跪礼的,独对于总特却十分信仰。总特是蒙古人统领之意,他们和乞颜一样的尊重。乞颜就是开辟蒙古的鼻祖,所以他们格外信奉。
蒙人家家供着一座神位,犹如回教的摩罕默德一般。
当下,巴延给篾尔干这样的一摆布,弄得他无可推辞,只好勉强承担下来。这里由篾尔干交了旗印,巴延便向众人鼓励了一番,自己又说了几句谦逊的话,就传令散队。
篾尔干备了一席酒,请那巴延兄弟俩,算是庆贺新村长。
席间,由篾尔干叫阿兰姑娘出来,一同饮酒。那巴延本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时坐对佳丽,更添豪兴。阿兰姑娘是不会饮酒的,三杯之后已是面泛桃花,一双秋水也似的眼睛只向巴延直射。原来阿兰姑娘,今年芳龄正当十九岁,还不曾有婆家哩。她是自幼便没了母亲,篾尔干因只有一个爱女,不愿把阿兰姑娘嫁出去。阿兰姑娘也常常顾影自怜,誓非年貌相等的少年不嫁。篾尔干几次要替她赘婿,都被她从中梗阻。但是,蒙古的地方,美人果然很少,要拣那俊俏的男子更不易得了,以是直延挨到如今。现在见了巴延少年英雄,又兼他目秀眉清,脸若傅粉,在蒙古人中真可算得首屈一指了。阿兰姑娘遇到巴延这样的美貌郎君,怎不教她芳心如醉呢?
其时巴延和阿兰姑娘二人在席上眉目传情,两心相印,只碍着篾尔干和都忽两个人,不然他们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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