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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近的地方有敌人地雷,免得他们惊惶失措。就是这样。”
“哦,”他放松下来,舒了口气,安心了。
调查结果出来,是我们使用的全球定位系统没有被较准,大约有600米的误差。至于地图,据小道消息说是国家反间谍部门的责任,该部门下面有很多专造假地图的小组,本来是企图欺骗敌方。对于后一种传言,军队高层一直持坚决驳斥的立场。
就在这个悲剧发生的夜晚,我第一次夜间行动。
我酷爱夜晚,喜欢在黑暗中行军;在我看来,夜色不意味着危险,相反它是我的伙伴,我的帮手。出发时我很轻松。在夜里,我从不会感到疲惫也不会气喘吁吁。关于这个有趣的现象,从来没人给过我令人信服的解释。我步履轻松地往前走着,满不在乎地,丝毫没有想到这天晚上我将经受一次战争洗礼。
突然一声枪响,就像短促而干瘪的爆裂声。我转过头,估摸着枪声的方向,但沙漠里传来的怪异回音将枪响掩盖了。接着我左方的远处传来爆炸声。我感到喘不过气来。手榴弹。又是几声枪响,随即接连不断。这回我看清了远处的火光。又一棵手榴弹。在夜幕中我努力去辨认那些烟雾,震耳欲聋的枪声混乱之中我觉得神经都快分裂了。
“前进!”指挥官下命令。
前进我也想前进可是哪里才是“前面”呢? 为了搞清该往什么地方走,我试着观察模糊不清的地平线。猛然间我惊跳起来,因为上尉突然在我旁边冒了出来。
“干吗?做梦呢?和阿米尔一起去,尽可能靠近对方的轻机枪,我们来做火力掩护。”
哦天!既然有轻机枪,对面难道是装甲车不成?
“去!”
当然,我会去的,别逼我们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我的身子在自行前进。这太好了,我本来自以为已经无力指挥身体去干什么,去哪里。对这种不受自我控制的职业惯性我感到非常惊讶,就好像有另一个脑子在指挥着。同伴果然在火力掩护我们如果换一种方式形容,就是子弹将我们包在中间,从两侧嗖嗖飞过。我觉得自己更像是靶子,而不是什么掩护对象。渐渐地,我对枪声习惯了,重新开始用脑子。这东西总算又像平时一样驾轻就熟地转起来,不再是训练产生的机械反应。我飞快地确定了最好的接近角度,快速到达目标并做好战斗准备。阿米尔开了第一枪。轻机枪被击中了,还有左边那挺。巴勒斯坦游击队员立刻收拾阵地,带着武器和伤员撤了下去。
被第一次胜利所鼓舞,加上缺乏经验却没有自知之明,我追了过去,迂回着试图包围他们。突然,四周变得一片死寂。我不敢动,因为每走一步,都会在重新变得静悄悄的夜里发出可怕的响声。枪又响起来了,这回是在我身后挺远的地方。我能辨出自己部队的枪声,但他们怎么离得这么远了呢? 他们走错方向了吗? 我正处在巨大的危险中,与其没完没了地兜圈子,我宁愿选择在这荆棘丛里睡上一觉。枪声又远了些,敌方的回击也没有反应,我因此更加肯定,我的位置现在一定更靠近敌方。过了几分钟。蓦地,十米开外过来一队人马。他们是什么人已经毫无疑问,何况头上没钢盔。怎么办? 我一个人,不可能截住他们。原地不动? 可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就完了。考虑的太久,我没的选择,他们已经到眼前了。我紧紧趴在地上,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心里不断祷告。
他们没发现我,从上面走了过去。敌方以对角线方向前进是想阻止我们的队伍回撤,从后面发起攻击。等他们走到正常射击距离,我就位,开火。打了很多枪。太多了。没子弹了。我曾经被教育过千万不能犯这种错误。得马上上弹药。我一边跑,一边咒骂自己把自己变成了靶子,因为对方立刻就回击了。我们的人也听到了枪声,回过头来救我。非常准确地,他们密集扫射了这一片,同时也再一次把我淹没在子弹堆里。我觉得夜色中有个什么东西。看看四周,什么也没有。也许是我的神经已经疲乏不堪。我装好子弹。突然有两个人大叫着跳到我跟前,向我开枪。我一个测滚,在几米开外停住,开枪。那两人就几米远,可我的子弹却没打中。就在这当口,同伴赶到我身边,完成了我的活儿。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党(6)
敌方被结果了四个,受伤的不多。我从此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在窄道里打中一头母牛,就得更冷酷。
回到营地,因为疲倦和死亡的气息我们已经困顿不堪。大家一言不发地洗完澡,回宿舍。我洗了一遍又一遍,想去掉身上的恶臭。我看看匆忙间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