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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有远点的人想转身就逃。

呯呯呯…。几道枪声接连响起，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抽搐，日军的冷血让在场的百姓都不敢再妄动。

“他妈的，这些王八羔子！”王浩气得低骂了一句，眼中满是怒火，前面两个百姓一个只走了五十多步就差不多被冻僵了，另外一个身体壮实的汉子走完一百步时，浑身剧烈的颤抖，脸上冻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乌青，仿佛下一刻便要死去似的。

“别冲动，这些日军手里有家伙。”吴衡心里虽然恼怒，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连长春的巡防军都管不了日军的事，更何况他们这些洮南的士兵。

“真他娘的操蛋！”王浩哼了一声。

“你们，下车来！”三洋东胜向马车上的王浩等人夷指气使地道。

“我们是洮南秦统领大人的部下，奉统领大人之命，前来长春采买药物。”吴衡道。

“不管是谁，都必须接受检查。”秦宇在洮南的名气虽大，即使是长春这边的士绅，商人也知道一些，不过一个清朝旧军的统领，在日军中名声自然不显。统领的士兵又怎么样，平时他们在长春欺负过的巡防营士兵也不少，更别提洮南那边的。

“草泥老*母。”吴衡也来了脾气，强忍着将鞭子抽到三洋东胜脸上的冲动，直接挥鞭催马朝前想要离开，纵然他们经过训练后，体能远胜普通人，但这种天气下光着膀子被淋上一盆冷水，也得掉半条命。

78章　我的兵不能白死

“开枪，击毙马匹。”三洋东胜冷冷地下令道。

日军纷纷端枪，一阵枪声响过，马匹惨嘶着倒在雪地上在前进的惯性下拖着马车滑出几米远。此时日军步兵的射击训练十分严格，更何况七八人同时开枪，打中奔行中的马匹并不是件难事。

“妈了巴子，跟这些狗杂种拼了。”吴衡等人以前随秦宇等人一路征战，哪里受过这等欺辱，从马车里面，地上爬起来时，十几个日军已经围了上来。王浩拿了旁边一块散架的木头便砸在一名日军的脸上。

“呯，呯！”日军痛叫的同时，另外几名日军相继开了火。

“浩子！”吴衡大叫一声，看到王浩身上被打穿了好几个血洞，倒在地上时，目光逐渐晃散，片刻的功夫，便没有了气息，死前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没来得及反抗，吴衡和周荫泉被蜂拥上来的日军士兵一顿痛殴，吴衡，周荫泉疯狂的反抗，也打伤了两三名日军，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日军是一群人。一枪托砸下来，便能砸得人眼前一黑，一口气闭过去直接昏倒都有可能，面对反抗的中国人，日军不会有丝毫的留手。

片刻之后，泄愤了的日军士兵又浇了冷水在两人身上，便直接将两人拉走，扔在了长春西边鼠疫暴发后新划出来的公共墓地。

“荫泉，荫泉！”要说吴衡的生命力也确实是强，被打得半死，断了一条腿，身上浇了冷水昏迷过去后，此时还能醒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鼻青脸肿的吴衡在死人堆里爬行了几米远，抓住周荫泉手时，周荫泉已经浑身冰凉，里面的血都已经凝固了，再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虚弱的吴衡号哭出声。半晌之后，吴衡一咬牙，在冰冷的雪地上艰难的爬行，若在平时训练的时候，吴衡受到这般重伤，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现在让吴衡坚持的不过是一丝执念而已。

雪地上的爬印分外的惹眼，天气也并没有因为吴衡的坚持而变得稍微缓和，反而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素白的天地之间，那道身影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仿佛随时可能会被淹没在冰雪之中。不过那道身影却又如此的顽强，速度虽然缓慢，却是固执无比地前进。

爬到洮南在长春的物资转运站时，吴衡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发出任何声音，看到门口有人出来，吴衡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手艰难的向前抬起，整个人再度失去了意识。

“那是咱们洮南的兵。”自从洮南的毛纺厂能出产粗呢绒之后，能穿上粗毛呢所制的军服便成了洮南士兵独有的标志。若不是这身军服，吴衡很可能会被当作一具弃尸，再度送回公共坟场。

和伍连德，于泗兴，以及傅家甸的官员，士绅在焚尸的意见上达成一致后，秦宇不便在哈尔滨久留，直接乘火车南下由长春中转，到了长春已经是晚上，外面北风呼啸，吹在人脸上跟刀子割肉似的。

“呯！”乘着热鸡汤的瓷碗被砸在地上摔成无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