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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要小心呐。”男人突然严肃地说道,“对你而言,这几天必有大劫。”
一阵沉默,凰稀低垂着头,不知如何作答,却又听到男人似有些惋叹地继续说道——
“再过几天。梨花似是要落了。”
似有些遗憾的低声惋叹,宛如一道惊雷落下。
凰稀倏地抬头看向角落,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堆仍在安静地燃烧着,劈啪作响。
角落里空无一人。
火堆边,却有一朵荷花安静地绽开,晶莹的水珠正从花瓣上滚落。
此时身边的绪月突然动了一下,凰稀无暇细想男人最后的话,只顾看向昏迷着的人。
绪月的眉紧紧蹙着,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凰稀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
如果有水就好了……正想着,却看到自己手边正放着刚才接过的那个水壶。
外边的雨还没停下,自己又不能扔下绪月一个人放心外出,凰稀咬了咬牙,打开水壶自己先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自小对各种气息包括药物毒物十分敏感的凰稀基本可以肯定,这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看着被高烧和重伤折磨得依旧神志不清的绪月,凰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往口中继续灌了些水,然后轻轻地把绪月的头搁在自己膝上,俯身将口中的水向他渡去。
那一瞬,凰稀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极慢,然后静止了。
双唇触上一处同样柔软的所在,感受着那不正常的炽热的温度,因为对方潜意识的抗拒而稍微用力地用舌尖顶开那紧闭着的唇齿……液体慢慢地通过相接的双唇,流向绪月的口中。看到绪月的喉头微动,终于把水咽了下去,凰稀才离开。
然后再次含上水,俯身,如此往复。
直到水壶空了一半,感觉唇下的触感终于有了几分湿润,凰稀才停止。最后一次,靠近那无比熟悉的温和俊秀的容颜,凰稀闭上双眼,似有些眷恋地轻轻摩挲着那柔软的嘴唇,不舍得离开。
如果时光可以静止。
夫复何求。
然而身下的人突然动了动。凰稀一惊,脸上一热,慌忙抬起身子离开。
但是绪月却没有醒来,只是微微动了动唇,轻声唤了几个音节。
因为高烧而嗓音有些沙哑干涩,再加上声音极轻,凰稀一下子没有听清楚绪月想说什么。
昏睡着的绪月顿了顿,又继续唤着什么,声音断断续续地却能听出几分急切……凰稀稍稍凑近了些,听到了模糊却似有几分清晰的字眼。
绪月在努力地喊一个字,仿佛是“衣……”
是衣么?
还是……音?
呵呵呵……凰稀突然很想笑,双肩止不住地颤动着,仿佛掉进了万丈冰窟,温度从周身瞬间褪去,只余刺骨凉意。
绪月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仿佛枕在了一个十分柔软舒适的靠垫上,若有如无的梨花淡香萦绕在鼻端。
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四师弟放大了的面容。墨黑的发丝有几缕垂在了脸颊两侧,愈发衬得脸色苍白而消瘦,薄唇紧紧抿着,虽然阖着眼,眉间依旧有几分淡淡的褶皱。
即使睡着了,凰稀依然笔直地挺着脊背,右手紧紧抓着梨花剑,完全不曾放松。
看到凰稀这幅摸样,一丝酸疼悄然爬上绪月的心头。他忽然很想伸手,拂去压在那俊美容颜上的沉沉疲惫。
只是绪月轻轻一动,便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深的凰稀。
看到怀里的人终于醒了,那双刚刚睁开的墨黑色的大眼里闪烁着几分惊喜。
看到那人眸间的神采,绪月忽然觉得心间一动。这双美得有些过分的眼睛,和这带着无比关切和重重思绪的眼神,他仿佛在昏沉的梦中一次又一次看见——他知道,那是四师弟凰稀的眼睛。
“阿要……”绪月忍不住低唤了一声。长时间没有开口,喉间却并无十分不适,只是依旧有些气力不济。
目光无意中扫到头顶上方凰稀的面容和淡色的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绪月的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在昏睡着的时候,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梦见他对着一个人细细地亲吻……那个人……
“阿要,我……”一丝浅红倏地爬上脸颊,绪月试探着问道,“我在梦里有没有……有没有说什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仿佛是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听到绪月的话,凰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