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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人家上来搭讪,信隐君可以不理,他却是不能太不给面子。
——在不犯洁癖的时候,元信大致还能算是一个正常青年。
“原来是孟先生。”
他略显倨傲的点了点头,太过热情也不妥当,毕竟身份的差别在那里,而且明显虽然对方是来拍马屁,但已经惹得信隐君不快,他与他们交情不深,也犯不着为他们转圜。
“有什么事,请到里面再说,信隐君身份不同,当街交谈,有失体统。”
请别人到清灵馆阁里面谈话,未免有点越俎代庖,但现在清灵馆阁无人主事,而且再让他们小王爷小王爷的叫下去,只怕信隐君心头更加不快。
孟庄生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又不小心犯了个错。
他们这些商人都喜欢咋咋呼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家地位,但贵族的行事却大有不同,他们已经不再需要向大众证明什么,他们所争的面子,大多也在贵族圈子内部,自己贸贸然称呼小王爷,只怕已经是犯了忌讳。
他是在寒露之会上见到信隐君的,当然也亲眼目睹了斩浪剑断那一刹那——那时候只觉得心悸后怕,李淳连小王爷都敢伤,自己的儿子与他动手,只是丟了个脸,不曾丢命,真要谢天谢地。
寒露之会结束之后,孟庄生四处打听,也被他了解到不少秘辛,自然不想错过搭上信隐君关系的机会,四处寻找能工巧匠,要为小王爷修复斩浪剑。
他孟家商行豪富,旗下本身就有几家锻冶铺子,人头熟络,大半月来也被他找到了不少厉害的铁匠,但听说是修补斩浪剑的任务,他们都摇头表示不敢乱接,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接这活的高手,却也说要考虑几日,看要用什么材料修复,才好明确答复。
后来不知怎么被孟庄生打听到信隐君需要虎骨作为修剑的材料,他急急去向那位高手匠人询问,高手细思半晌,拍案叫绝。
虎骨乃是生发断续之物,常用于正骨连筋,本身是一味大药。
用在锻冶之时,粗粗想来有些莫名,但若以魔兽的材料为引,则可以焕发出剑中本身的生机,依靠这玄之又玄的生机之理,催动剑刃的自愈——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修复斩浪剑。
“这就是锻冶之中,极为高明的心炼之法!我也才刚刚入门,不想小王爷身边居然有此能人,开得出这张材料的方子。”
高手赞叹之余,却也认为在帝国北疆,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人能够踏入心炼的境界,也无人真正能够动手修好。
孟庄生大喜,他琢磨了一番,想好了计划,先献材料,再献匠人,只要修复了斩浪剑,那可就巴结上了信隐君这位了不起的大贵族!
固然他也知道信隐君是伏波郡王的小儿子,虽受宠爱,未必能够继承郡王之位,但即使如此,他也一样是原本他根本高攀不上的对象,只要伏波郡王对他略有照顾,待信隐君成年之后,很容易就能成为一城一国之主。
要是趁着这个机会能与之交好,那孟家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所以他兴冲冲地拉着原本不愿出门的孟通,带上孟家最好的虎骨,急急忙忙赶来拍信隐君的马屁。
——在寒露之会上信誓旦旦却在李淳手里丢脸的孟通,这几日天天窝在家里不肯出门,对于这样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来说,寒露之会上的景象就跟世界末日一般,他恨不得立刻自杀,但是他老爹岂能容他,厉声呵斥。
“蠢才!剑法好坏我不懂,书我也读得不多,但是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你老子我都听过,难道你没有听过?”
“李淳那小子赢了你一招,你丢脸是不假,可他后来又赢了小王爷,谁还会在意你曾经输给他这件事?”
“他如今与小王爷称兄道弟,这可比他的剑法对他将来还要有用得多!”
“你现在有这个机会去巴结小王爷,是我们家祖宗积德,留下了着许多祖产,让我们有一手好牌,难道你还要坐失良机,在擂台上输了一次以后,在做人上还要输?”
对李淳此人孟庄生心中也是极为厌恶,他总觉得是这小子抢了儿子的机会,若是他输给了孟通,也许今日与小王爷称兄道弟的,就应该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那个小王八蛋!
“……那小子能够不得小王爷的嗔怪,听说就是因为他承诺能帮小王爷修好斩浪剑,如今咱们送上虎骨,再引荐诸葛先生,必能拆穿那小子的骗局,小王爷雷霆震怒,一定会将那小子重重治罪,那时不就出了你一口恶气?”
孟通正是听了此言,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