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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
吴太后心中不快,阴阳怪气的道:“皇家生产,自有制度。中宫何能何功,敢越先贤而需索过度?”
景泰帝与汪皇后少年结发,元配夫妻,情分不同,听到母亲这样说,不由得为妻子辩护:“母后,儿女之事,自有天定。如何能怪元娘?当初您想方设法的寻药,不也没能保住元娘生子么?”
吴太后误信生子良方,私下给儿子媳妇用药,导致当时还是王妃的汪皇后流产,乃是她心中的痛事。儿子一说,她心中的怒火就烧上来了,嘿道:“没保住?我能生你,杭氏能生见济,怎么偏到了她药方便失效?无非是她看不上我,也不信我罢了!”
景泰帝哑然。
吴太后想想儿子至今只得一子一女,而朱祁镇那边有宠的除了钱皇后不能生,周氏一子一女;万氏更是连得两子。心中就更是邪火难捺,森然道:“皇帝,你念夫妻情分,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子嗣单薄,至今只得见济一子,就不为皇统延续考虑?”
这母子二人都已经打定了要废太子的主意,只是迫于外朝压力,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次年皇长子朱见济生日,景泰帝忽然用聊家常的口吻对旁边侍墨的金英道:“这个月太子要过生日。”
金英愣了一下,回答:“太子是十二月生日啊!”
景泰帝试出众人仍旧将东宫当成皇统继承者的态度,心中不快,但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像这种有意的试探,宫中的消息传递是很快,半天没到便传到了东宫。万贞用炭笔勾了玫瑰花枝叶的轮廓,正陪着朱见濬玩填色游戏,梁芳的话她听在耳里,心一紧,脸上却浑不在意的轻笑:“咱们殿下本来就不在意这些东西,监国想要,那就拿去呗!”
梁芳气得脸都绿了,怒叫:“万侍!这可是太子……”
万贞用颜料调色的手稳当当的,脸却倏尔转了过来,冲他扬眉怒目一瞪。东宫多年不得属官,她号称内务侍长,实际上整座东宫从安防到寝务,从侍卫到宫人,都由她一手操持。除了太子以外,再没有人地位高过她,位高权重,自然将她原本就比寻常女子凛冽的气度养得更见厚重。此时一怒,梁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竟然心中一寒,不敢再说。
小太子浑然不觉万贞与梁芳在旁边打的眉眼官司,充满耐心的将玫瑰花枝的色块完全填好,才转头欢呼笑叫:“贞儿你看,我画好了!”
万贞低头细细的看画,欢喜的道:“哎,殿下今天这笔用得很细致啊,颜色一点都没过界,看上去线条清晰,色彩明艳,好看得很。来,咱们用镇纸压边晾着,等颜色干了再收藏起来。”
太子笑嘻嘻的应了,忽然想到梁芳刚才的话,又转头来问:“梁伴伴,皇叔要废我的太子位,是下旨了,还是宫里的流言?”
梁芳急得直跺脚,道:“我的爷!监国要是已经下了旨,咱们着急还有什么用?当然是他身边的近侍说的,还没有过明路呀!”
太子皱眉道:“既然皇叔没下旨,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再说了,皇叔一向对我很好,不就是个太子位嘛,让让就是了。”
梁芳目瞪口呆,失声叫道:“监国都要废您太子位,还……”
他趁着太子发问的时候抢答了一句,这时候回过神来,却是不敢造次,将话硬咽了回去。万贞端了盆温水过来,笑着招呼太子:“殿下,你脸上手上还沾着颜料呢!快过来洗干净了,净听梁伴伴瞎咋呼什么?”
太子被万贞带得从小养成了生活自理的习惯,洗手洗脸都是自己来。万贞一叫,他就过去洗手了。
万贞得了空暇,便瞪了梁芳一眼,招手将几名太子近侍的宦官叫到远处,冷着脸道:“以后凡是监国那边传来的废立流言,都不许在东宫传,听到没有?”
梁芳气急大叫:“万侍,这怎么可以?现在监国明摆着……”
他想说景泰帝明摆着欺负太子,但这虽是事实,内侍说出来却是离间天家骨肉的悖逆之语。当着众人的面,梁芳也不敢明说,含糊了过去,转口道:“殿下还觉得监国对他好!像这种事,咱们做侍从的,应该提醒殿下,省得他不明就里,吃了大亏啊!”
再大的亏,能亏过丢了性命?
景泰帝当权,孙太后一系既没有一举翻盘的底牌,又不想玉石俱焚,就只能百忍为先。莫说现在景泰帝只是放些试探的流言,就算他当真废了太子,眼下也只能生受。
不仅要生受了,还得含笑去受。
就像宫中养猫一样,真正活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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