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页)
了,拉契特小姐,但是由于留在这个休息室和扬声器相伴的大多数是慢性病人——而且其中大多数都禁锢于休闲室或轮椅——在这里一个看护和一个护士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制止任何可能的骚乱或暴动,你不觉得吗?”
她没有回答,也不在乎他有关骚乱和暴动的笑话,她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其他两个看护和两个护士可以照看浴盆间里的人,也许更容易照看,因为现在的休息室面积更大。同志们,你们觉得怎么样?这个主意行吗?我对这个想法相当有热情,我说我们试试吧,观察几天看情况怎么样,如果不可行的话,我们仍然有钥匙把它再度锁上,不是吗?”
“对的!”契思威克说,拳头往掌心里猛地一击,他仍然站着,就好像害怕再靠近麦克墨菲的那个大拇指一般,“对的,斯皮威医生,如果那不可行的话,我们仍然有钥匙再把它锁上,你说得没错。”
医生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的急性病人都在点头微笑,他觉得他们看起来似乎对他和他的建议感到非常的满意,他脸都红了,不得不擦了一两次眼镜才能继续说下去。看到这个小男人如此为自己感到高兴,让我心里痒痒的,他看着大家不停地在为他点头,继续说道,“好的,好的,”把双手往膝盖上一放,“非常好,既然这样,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我好像忘记了我们今天早上本来计划要讨论什么事情?”
大护士的头又急速地动了一下,她弯腰从筐子里拿起一个文件夹,略显笨拙地胡乱翻了一下文件页,手看起来好像在颤抖。她拿出一页纸,在她读出来之前,麦克墨菲又站了起来,举起他的一只手,重心不停从一只脚上移到另一只脚上,拖着长长的、深思熟虑的声音说:“我有话要说。”她停止了乱翻,僵住了,就像今天早上她的声音冻住了那个黑男孩一样,这次轮到麦克墨菲冻住了她。当她僵住时我的内心就有种慌乱的感觉,于是麦克墨菲说话时我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我有话要说,医生,我一直渴望知道前两天夜里我做的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你看,在梦里的似乎是我,但好像又不是我——就好像我是看起来像我的其他某个人——就像——就像我爸爸!是的,就是他,我爸爸,因为有时候我看到我——他,我看到有个铁条从那人的下颚骨穿过,就像曾经发生在我爸爸身上那样——”
“你爸爸的下颚骨曾被一根铁条穿过?”
“喔,现在好了,但是当我还是个孩子时他曾是这样的,大约十个月的时间一根大金属条从他的下颚骨这边进去那边出来!上帝,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弗兰肯斯泰因①,有一次当他和伐木厂的一个水池工人发生争斗时,他的下巴被砍了一斧——嘿!让我来告诉你们那个事故……”
她的脸仍然很平静,就好像她铸造并粉刷了一个她想要的样子的模型,自信、耐心、沉着,再没有微小的抽搐,只有那可怕的冷冰冰的脸、红色塑料里压出来的平静的微笑、光洁平滑的额头、没有任何显示弱点或忧虑的皱纹。冷淡的、描画过的大大的绿眼睛仿佛在说我可以等待,也许现在我失去了一个筹码,但是我可以耐心等待,一定要耐心、镇定和自信,因为我知道我不会输的。
《飞越疯人院》第一部(16)
有一分钟我认为我看到了她落败的迹象。也许我真的看到了。但是现在我明白形势并没有逆转,病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偷偷瞄她,想看看她对于麦克墨菲如此这般操纵会议做何反应,而他们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她太强大了,强大得无可击败。她就像一个日本雕塑一样占据了房间整整一半,你不能把她搬走,反对她也无济于事。今天她也许输了一场小小的战斗,但这只不过是她一直在赢并且还将继续赢的大战中的一场微不足道的战斗。我们一定不能因为麦克墨菲而奢望一切有所不同,让他引诱我们进行某种愚蠢的表演;就如同“联合机构”那样,她会继续赢的,因为她有“联合机构”的全部力量在后面支持她,她不会因为失败而损失什么,但是她会因为我们的一次失败而胜利,要打败她,仅仅做到五局三胜或三局两胜是没有用的,而是你每次遭遇她都必须赢她,你一旦放松警惕有一次失败,她就永远赢了,最终我们都会输的,没有人能改变这点。
这一刻,她把烟雾器打开了,雾气如此快地翻滚着涌入,以至于除了她的脸之外我什么也看不见。雾气越来越浓重,一分钟前我还感到喜悦,可是当她的脑袋那么快速动一下时,我感觉仿佛死亡降临一般无助——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感到无助,因为我现在明白了没有什么可以对抗她和她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