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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里只有山风的声音,又哪里有绿袖的踪迹?
杜清悠大惊失色,想起自己夜里还和绿袖在拥吻,怎么突然就到了荒郊野外,而且绿袖还失踪了?难道说有人去客栈打劫,把自己迷昏了?
一想到绿袖的安危,他不禁心急如焚。一路飞奔,终于看见了人烟。上前去打听兰陵镇的方向,结果一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他迷惑起来,便问人现下是在何处,结果答案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脚下竟然是临州的土地,落英山庄应该离这里不过二十里。
再问日期,这日是九月二十八,而他昏迷前那日才是八月十八。想不到自己居然昏迷了四十天之久。
他踌躇了一下,决定先回山庄。这样可以找匹快马,早日去古长国兰陵镇找绿袖。他甚至猜想说不定绿袖也被人劫持到了临州。
回到了山庄,管家看见他又惊又喜。并且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七年前杜清悠离开山庄后不久浩然道长便找到了清庭。后来山庄里的人出去寻找杜清悠,找了七年仍然一无所获。而这七年来山庄全靠清庭掌管,中间当然得到浩然不少帮助。
杜清悠惊喜莫明,等不及换下褴褛的衣衫便去见清庭。管家领着他到了后花园,远远看见荷塘边的亭子里一个少年背对着他坐着看书。管家正要上前去通禀,杜清悠连忙制止,做了个手势让管家退下,自己便朝亭子走过去。
那少年一身宽松的蓝衣,衣边用银线绣着卍字图案,乌发用与衣衫同色的缎带松松束着,散在背后。一只彩色的蝴蝶栖息在他身旁,更显得四下寂静无声。
杜清悠稳定住情绪,轻轻咳嗽一声。少年闻声直起身慢慢回过头来,四目相对,杜清悠惊得几乎晕厥。
“绿袖!”杜清悠脱口而出。
“什么绿袖?”少年秀眉轻蹙,有些嫌恶地望着衣衫褴褛,满面胡须的杜清悠,“你是新来的下人?难道不知道无事不许到后花园?”
下人?杜清悠一怔,急忙辩解道:“什么下人?我是杜清悠,你不认识我了吗?”
少年杏眼圆睁,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后终于道:“原来是哥哥啊!八年不见,怎么哥哥变得这么邋遢?”
杜清悠看着少年与绿袖一般无二的面容,如坠云里雾里。少年见他呆呆发楞,越发看他不起,秀眉一蹙,淡淡道:“哥哥不认识清庭了么?也是,分别的时候清庭才七岁。”他望着杜清悠身上污秽的衣衫,再次露出嫌恶的表情,“哥哥快去梳洗一下罢,我看不惯脏污的东西。”
杜清悠茫然点头,回想起清庭确实有洁癖。可是眼前少年与绿袖分毫不差的脸让他始终无法从惊愕中回复。
他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清庭,发现他与绿袖唯一不同之处便是气质:绿袖是清冷柔媚,而他则是孤高脱俗。如果说绿袖是水中的月,那么清庭就是天上的月。水中的月虽是幻影,至少还可以伸手碰触;而天上的月,却是遥不可及的。
带着万千疑问去梳洗换衣,等恢复了旧颜后他偷偷找来管家。管家告诉他说整整八年清庭一直呆在山庄,最远也没有离开过临州地界。而他很肯定地说最近两个月清庭从未离开过山庄一步,他每日早晨都可以看见清庭在凉亭里读书。
事实摆在眼前,杜清悠不得不承认清庭与绿袖是两个人。然而他想起绿袖的神秘,以及自己莫名其妙就从兰陵镇到了临州,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看到清庭,他越发感觉到绿袖就在临州,所以他打消了立即回兰陵镇的念头。晚膳时见到清庭,仍然是冷漠而疏离,同七岁时的他倒是相象。清庭年纪虽小,整个山庄却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所有下人都对他服服帖帖,倒似比自己更有威严。
夜里辗转不能成眠:如果清庭未死,那么他在后花园发现的小孩尸骨是谁?既然清庭不是月无瑕杀的,那么她又为何会不顾自己有孕投井自杀?
正想着,听见窗外哀哀的哭声,如同多年前自己有一夜听到的。打开门循声出去,同那一夜一样来到了秋府。那哀哭声愈发清晰了,翻进了围墙,夜风呼呼吹着,那声音似在四面八方响起。
难道是子彦的鬼魂?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涔涔,壮着胆子问:“子彦,到底是不是你?”
满地的绿花在风中摇曳,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那哀哭声渐渐止了,只余下鬼影婆娑。杜清悠突然想起一事:地上的绿花竟然是四季长开。
这时梧桐树下出现一个隐隐约约的白影,好似是挂在树上。杜清悠觉得嗓子有些发干,靠近了过去。待近了,却是一幅画挂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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