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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陵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视线却落在苏绾的肩头:“你的伤怎么样了?昨夜匆忙,我竟忘了。”
苏绾怔怔地捂住肩胛,心中滚滚的热泉里忽然倒上了一盆子冷水,彻头彻尾的寒意陡然罩住她全身。竟有些,有些,有些失望,不,是讽刺。
见她捂住肩胛,苏洛陵以为苏绾伤势加重,忙拉开她的手,将肩上的衣服剥开。一瞧,香肩莹滑,肤若脂玉,当即脸色就变了,自眼角一直红到了脖根。
苏洛陵仓促地将她衣服拉紧,退离她几步问道:“你的伤呢?”
“伤?”苏绾略有些后觉,摸了摸肩头竟平白少了那些裹伤的布带,也“咦”了一声,“昨夜你替我料理完,我便没去搭理了,也不曾发现伤是在几时消失的。”
“你……”苏洛陵看她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随即摇了摇头,“没事就好。”转身在水盆里捧了把水拍脸。
苏绾也觉肩头的伤去地怪异,难道自己真是什么福体灵胎不药而愈不成?忽然想到了长白山的人参娃娃,成了精便是一个脚趾甲也是至宝。莫不是自己浑身上下都已不是人肉,而是人参肉了?那自己岂不成了女唐僧了?
有些鬼使神差地嗅了嗅自己手心里是否有人参味,随即便想发笑,不论人参娃娃抑或唐玄奘,可都没法子将布带凭空变没啊。人不可以怪力乱神论断事物,苏绾是唯物主义者,这也绝不是巧合,难道,难道……难道——是华云英?
这想法顿让苏绾起了满身褶子,若真是华云英所为,那无疑告诉了她,华云英已真的成了一缕魂魄,更甚,是只游鬼!自己找她是决计找不着的,除非是她来找自己。
苏绾有些苦笑,自己到底还是被怪力乱神给蛊惑了。
“怎么了?”苏洛陵洗漱完,便打开食篮问道。
苏绾摇头,一时心平难复:“我做了些点心,你若看着不坏便吃点再过去。”
“嗯?”苏洛陵笑了笑,“你做的?”
“你尝尝看。”苏绾将暖罐里的桂圆糖串蛋倒入碗内,依旧热气哄哄的,隐约有薄荷香缠绕在袅起的白雾里,顿时令人神采振奋、倦意消散。
苏洛陵接过尝了一口,挑眉道:“你摘了银丹草?”
“银丹草?”原来薄荷还有这种学名。
“不错。”苏洛陵喝着,又将暖罐里剩余的都倒入另一只白花青釉的碗里,推到苏绾面前,“别站着,你不饿吗?昨儿可连一顿饱饭也没吃。”
苏绾闻言顿觉饥饿凭空而发,五脏庙空空如也,便也坐了下来,与他分食同一罐桂圆糖串蛋。
“桂圆性温味甘,益心脾补气血。鸡子性味甘平,能补阴益血,除烦安神,补脾和胃。你这两味配伍可是极大的养气养血,以后时常做来吃倒是不错。我也可与你分甘同味。”苏洛陵缓缓道,已将手边的馒头等吃下。
“咳咳……”一颗桂圆肉卡在了苏绾喉咙里,她涨红脸猛咳起来。
苏洛陵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过来替她顺气:“怎么样?”
苏绾偏过身子摇头,从怀里拿出那包薄荷:“拿……拿去……咳咳咳……”
苏洛陵迟疑地接过,打开见是几片清新可人的绿色银丹草,便不自觉地轻笑:“谢谢。”
“你快过去,咳……迟了怕耽误吉时。”苏绾起身将他推出门,脸蛋儿有些火烧一般。
直到亲眼见着苏洛陵下到了楼下天井里,苏绾才兀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呆呆盯视桌上自己的那碗糖蛋发懵。
一颗蛋一人吃,那是她幼时生日,孤儿院老师煮给她吃的,寓意是何她不知。但两颗蛋两人分吃,老师也说过,那是新婚夫妇当夜吃的分甘同味蛋,一是寓意佳偶天成,二是寓意早生贵子。
分甘,焉有同味?
苏绾苦笑。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二十九章 梨花阵
神魂荡飏地收拾掉桌面,将食篮等一干食皿还回厨院,苏绾便向烟波阁过去。
临王那头终究是要有所交代的,慧姑之死是条死巷,刨根究底对苏园是祸不是福。只是临王妃与慧姑相识多年,可说感情甚笃,她难道也不知慧姑会功夫?若知,这话是一番说法,若不知,话就得是另一番说法。
在暖阁几丈开外踟蹰不下,权衡两难,正当暗自锁眉时,瞟见廖管家悄无声息地钻出皮帘。心中一愕:难道廖管家已捷足先登,将她昨日的话照搬了过去?若是倒也无妨,就怕他心切邀功来个添油加醋,画蛇添足,结果为苏园惹来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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