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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勾勒描绘他的样子,惊叹于为何自己会认识他。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晃,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拆开包在苏洛陵腿上的白布,果见因为天热的缘故已经生出了黄色的脓水来。她拿起水囊清洗了一下伤口,屏住呼吸对那个圆洞看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俯下身,用嘴唇贴住那处伤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些唾液用舌尖均匀地涂抹上去。
这是人体内腔的第一道防护屏,唾液里含有许多可以杀死普通病菌的溶菌酶。虽然苏绾不知道这样对苏洛陵的帮助有多大,但她别无选择。
睡梦中的苏洛陵察觉到了痛楚,豁然张开眼被眼前的景象怔了一下:“绾……绾绾,你在干什么?”
苏绾微微抬起头,将目光递向他:“相信我吗?”
苏洛陵眉头拢起,专注锁视苏绾的眼睛,仿佛透过这扇心灵的窗户,他已经攻城略地一般直探入她的心府深处,将她看透,并且理解了她。
半晌,他点了点头:“你还好吗?”
言下之意是问她这种事情不嫌恶心吗?
苏绾心里的恶魔说道:“真他**太恶心了!”
但她很快把这个恶魔捶扁,微微笑道:“我没事。”便转过头继续她下半场“恶心”。
好吧,她承认自己在以前从来没想过会为一个人做这种事,但是——他是苏洛陵不是吗?就因为他是,所以这一切也变得并非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了。自己很正常,因为她爱他,不想他失去身体的任何一个零件。钟馗会换心,可是没人会换腿,她怕他会残缺。他不是月亮,缺了还能再长回来,所以,她怕后悔,更怕他也后悔。后悔他最终发现原来她的价值还抵不上自己的一条腿。
纯“人工”生物消毒之后,苏绾又小心翼翼把那个伤口包了起来,靠坐在墙壁上静静看着射进破门的那寸许阳光。在破庙的门槛前割出一块亮亮堂堂,黑白界线十分分明的地域。仿佛是天堂与地狱的两级,反差永远是那么大。而此刻,两个人都躲在阴暗的天堂背面。
她轻轻叹息,在心里祈祷苏棋黄叶能够平安无事,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出了问题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日落时,红霞飞天,将那丝夕阳染得如血般艳丽,在大地上泼下浓重的色彩,壮染山河。
他们的影子从西面一直轻轻悄悄地移向东面,然后一下子陷入黑暗。
苏绾摸出火折将篝火点燃,又给苏洛陵喂了点儿水。试试他额上的温度似乎退下去了,才稍显得放心。
但是接下来倍加现实的问题是,他们两个都受伤了,而且他们两个都肚子饿了,更而且包袱里根本没有干粮。
她总不至于学佛主割肉喂鹰吧!
苏绾哀戚戚地想着,想到昨夜苏洛陵如此消沉心灰意冷地在她面前消失,但最后仍然会来救她,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也好,至少目前对他来说,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其实他也很重要。不为了什么,就是觉得他已经是长在她心尖上的一块肉,天然的重要。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吧,她想着,女人天生就是种会无限夸张想象的动物。
于是她起身,想借着夜色人脸模糊去外面碰碰运气。
才刚走了几步,苏洛陵翻了个身,嘴中梦呓道:“对不起……”
她如触电般愣住,屏住呼吸。胸口的心跳乱撞,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苏洛陵再没什么反应地时候,她终于吁下口气,向前走了几步。
“璎灵……”清淡淡的语气独属于苏洛陵的,哪怕是在睡梦之中。
这个名字像把剜刀一样转瞬间将她先前还认为长在心上的那块肉给剜走了。她如被抽走的所有感知似地,僵化在原地。
璎灵……他睡梦中念的是璎灵!
苏绾真想一锤子把自己砸晕。
什么叫理论与实际知道吗?什么叫客观事实懂吗?她对自己说道。理论上苏洛陵是想与你结为夫妻的,但是实际上他心里爱的是另一个叫做璎灵的女人。客观事实就是他必须用婚姻来留住一个爱他但是他不爱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护身符,因宿命而必须挂在胸前的一枚盾牌。
她如机械般地微微侧身,以确定这是苏洛陵潜意识里的肺腑之言。最后还是没有勇气看一眼他,便匆匆出了门。
身后那个原本沉浸在睡梦里的男人,背着她的脸张开了眼睛,嘴角浮起一丝笑,但他不知自己设下的迷心计早已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爱需要纯粹。但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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