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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月,坤沙为了壮大声势和欺骗世界舆论,在其设在贺蒙寨的基地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活动和记者招待会,来自泰国和其他国家的25名记者参加了招待会。泰国英文报纸《曼谷邮报》和香港英文刊物(亚洲周刊)等均纷纷报道了此次招待会和阅兵式“盛况”,并发表了记者们拍摄的大幅照片。新西兰驻泰国摄影记者特伦斯·怀特也在受邀之列。他在那里呆了十来天,和坤沙一起检阅了“掸邦军”军校第18期学员的毕业操练,并且亲自采访坤沙本人。在以下的报道里,怀特试图揭示坤沙的真实面目,同时也展出了坤沙“王国”的某些内幕:指挥官的号令响彻操场,应声入场的是由近700名新兵组成的四个连队的“勇士”。这些新兵可称得上是一支民族联军:有掸族、拉祜族,佤族、果敢华人,甚至还有一名廓尔喀人。他们未配武器,但队列整齐威武,穿着丛林色的军装和轻便胶鞋。虽然规定入伍的年龄是16岁,便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仅有9岁。
每个连的前面都有三面校旗引导,旗帜以蓝色为底色,上面有笔和枪交叉的图案。学员的臂章标志是蓝底上一颗白星,白星下方有三座金色山峰。坤沙承认这些士兵缺乏武器装备,为了满足训练之需,只好每人发一支木头刻制的步枪。
这是今年初(1987年1月)掸族革命委员会在节日般的气氛中举行的这次军校学员结业典礼。并邀请了数百位来自边界两侧的掸族客人和泰国及外国的新闻记者参加。在这次盛会上,坤沙成了来宾们瞩目的焦点。坤沙过去极少抛头露面。他像一个幽灵,你可以经常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很难亲眼见到他。
因为要接受记者的私人采访,坤沙一大早就起床了。他身着绿装,谈话过程中一支接一支地吸烟。谈到美国毒品管制局对他的指责时,他举起手中的打火机作手枪射击状,说:“我们正在和反政府武装作战,和反政府武装有联系的是国民党军残部”。
他又反驳说,“是国民党残部在掸族地盘上提炼反政府武装提供鸦片的。”“鸦片贸易使国民党军残部大发横财,鸦片军阀的恶名却不公正地栽到我的头上,我成了一个替罪羊。”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问:“掸族革命委员会的税收有百分之几来自贩毒?”坤沙回答:“60%。”我又问:“那么它们是来自鸦片过境税,还是提炼海洛因税,或是海洛因销售税?”坤沙回答:“都是。”他声称,还将继续“无限期地进行有限的贩毒活动。”他接着说:“我们在掸邦是有海洛因提炼厂,但是泰国、香港、美国不是也有吗?这些国家(和地区)对此不也负有责任吗?海洛因掸邦有,美国不也有吗?那么我可不可以把里根先生称作鸦片军阀呢?”
在这次长达一周。组织得很好的盛会上,坤沙显示了多年来压抑着的另一个侧面。他简直是一名宣传鼓动的天才,在社交活动方面大放异彩,表现出一位有希望的“政治领袖”应有的才能。
在瑞士银行里,坤沙也许存有数百万美元。但在这个偏僻的丛林营地里,他却无处可以花掉它们。有报道说,坤沙住在装有空调的别墅里,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但事实上,他睡的是小茅屋,而且从不久留,怕遭不测。
坤沙竭力争当掸族民族独立运动的领袖。莫亨虽然是名义上的掸族革命委员会主席,但是真正大权在握的还是坤沙。在采访期间,我发现坤沙还是很尊重莫亨的(至少表面上如此)。不过,到底是谁掌握实权,人们还是一目了然了。实际上,这两位表面上团结一致的领袖仍然保持着各自的司令部、助手和保镖。
然而,坤沙的地位并不巩固。他与毒品买卖上的竞争对手——国民党军残部等争斗不休。他在边境地区的处境可谓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一面是缅甸政府军,一面是泰国军队和美国毒品管制局。因此,坤沙的未来较之“掸邦独立”的命运还要难以确定。
但事实也一再证明,坤沙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今年(1987年),坤沙地盘上的鸦片产量可望达到800吨至1000吨,这些鸦片能够提炼出80吨至100吨4号海洛因(纯度为85%—95%)。
每700克海洛因在泰国边境重镇清迈的售价即达4000美元。因此,坤沙有足够的金钱来为自己争取时间,巩固地位。
坤沙并非不知道毒品问题的严重性,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声名狼藉。他不无夸张地说:“如果我能够重建我的祖国(指所谓‘掸邦独立’),那么八百万掸族人民会欢天喜地;但是如果我能够解决毒品问题,则全世界人民都会谢天谢地!”从这位新西兰记者的上述报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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