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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眼不远处的门卫,压低声音道:“得了,再肉麻我就要掉一地鸡皮疙瘩了。”
美美悻悻挤出一句:“哼,不解风情。”
我差点被口水呛住。
美美一进我的宿舍便迫不急待查看地上的背包,每掏出一样就欢呼一声,两只眼睛笑成了月芽儿,仿佛捡到什么宝贝。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多大的人了,依然跟个孩子一样。
我随口说道:“坐飞机不太方便带东西,所以给你买的不多。那条围巾可是纯兔毛的,于洋缠着那个新疆贩子杀了半天价才买下。噢,对了,那顶帽子是于洋送给你的。他有女朋友了,是个漂亮的新疆妹……”
美美满脸兴奋坐到我旁边,一个劲问道:“真的吗?洋洋哥真的有女友了吗?我好想念那些哥哥们哦!”
望着美美红朴朴的笑脸,我的心软了,该如何开口跟她了断?
秋意渐深,落叶飞满天空,入目处尽是萧瑟苍黄,带着永恒不变的凄凉,情不自禁又想起去年秋季。就是这个季节,让秦湘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再也触摸不到。
美美的生日也在秋季,再过几天便满十八岁了。
我知道她的生日意味着什么,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我们之间必须做个了结。虽然我从没承诺过什么,可当初默认她的馊主意,使得她为我放弃了前途,放弃了优秀学府。如果继续拖下去,那是对她的伤害与不公平。
选择,势在必行!
我的心里有着非常沉重的压力,选择只可能有两种结果,要么接受,要么拒绝。对于我来说,哪种都没勇气面对。既使再疼美美再舍不得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确实没有爱情,完全只当妹妹看待,如何接受?而拒绝,依她的性格,不是继续缠着我不放,就是毁掉自己。
想到这里,竟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失去一个秦湘就够我心碎,如果美美再发生什么不测,这辈子恐怕只能活在阴冷的地狱。
我很烦,每天下班便靠在宿舍阳台抽烟。
自从秦湘去世,我的烟瘾一发不可收拾。似乎只有用烟麻痹自己,才能暂时忘却痛苦。只要闲下来,就会习惯性点上一支。有时并不抽,任它在指尖燃烧。默默看着烟雾一缕缕飘散,仿佛我散乱的心思,飘到一个不知远近的地方,沉落。
窗外的梧桐叶又快掉光了,空空的枝丫肃穆无语。不得不说,叶子其实是个残忍的东西,给了树枝鲜活的希望,妖娆地装点了它们两个季节的美丽,却又在秋天毫无留恋离去,只剩枯萎的树杈仰望苍天,独自回忆夏日的盛装……
手机响起,是杨军。
这小子毕业后和我联系最少,电话加起来估计没超过三次,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摁灭手中香烟,慵懒笑道:“大情圣,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杨军爽朗大笑:“找你放血喽,下星期我结婚,有空过来参加婚礼吗?哥们六个就你离我最近,过来做伴郎如何?”
我的心猛然一窒,还能有六个吗?
杨军似乎也意识到话里的问题,声音沉下来道:“小杳,在我心中秦湘一直活着,从来没离开过,我们永远都是哥们六个!”
我的嗓子有点嘶哑,努力咽了口唾沫道:“恭喜你,没想到你竟是哥们中最早结婚的。如果能请到假,我一定去。新娘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位吗?”
杨军洒脱笑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死心眼?早换了,这个是我妈同事的女儿,跟我一起长大的。要不是她意外怀孕,双方父母一起逼着我负责,才懒得这么早结婚。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哥们我肠子都悔青了。”
我差点失笑,这就是花花公子的报应啊!
杨军的婚礼日期,恰好在美美生日前三天。
我请了两天假过去给他做伴郎,毕竟他是我们宿舍第一个结婚的。花心小子游戏感情多年,终于在阴沟里翻了船。很想看看那个能将他牢牢收拾住的女人,究竟会不会有三头六臂。
坐了将近两小时飞机,顺利到达杨军所在的城市,见到了风采依旧的杨军,也见到了小腹微凸的新娘。姿色一般,五官平平,但气质不俗,言谈举止显得十分干练,颇有红楼梦里那位凤姐的风范,难怪能将杨军套住。
婚礼非常隆重,有钱人家出手就是阔绰。
夜里闹洞房,宾客放过有孕的新娘子,将目标转到伴郎伴娘身上,搞得我狼狈不已。杨军在一边煽风点火,场面一片混乱。
我只能用落荒而逃形容自己,拉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