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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澜知道倨枫又在闹别扭了,却也带着几分刻意,顺着他那毫无依据的揣测往下延伸:“老是对着一张脸,日子久了,也挺腻的。”到了最后,像是气死人不偿命一般,她还故意反问:“不是么?”
同他在一起这几千年来,虽然免不了四处漂流躲避,可她一直觉得很快乐。她当然记得,当初这个少年是如何执着地要同她在一起,所以,当众妖皆认为她犯傻一般为了个凡人少年甘愿永不回妖界之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千金难买痴情郎。
他的孩子气,任性,甚至于是醋劲十足的举止和尖酸刻薄的言行,在她眼中,不过是他用来掩饰脆弱的工具罢了。一直以来,他根深蒂固地认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应该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可他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办到,这种内心的纠结,可想而知。
只是,她真的未曾在意过是谁在保护谁,或者,是谁在宠溺谁,两个人在一起,图的不也是开心么?所以,她愿意陪着他,在这人间游荡,看他每隔十数年便就不得不换一个躯体借尸还魂。
“我早知道你对我腻了!”虽然神色还算平静,可面容一下子便就透出了苍白,缓缓阖上眼,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两道阴影,晦暗沉重,倨枫的手指狠狠地绞着衣角,狠狠地数次咬牙,总算才能将话说得完整:“方才在那赵晟的寝房里,你一见那个叫青玄的男子,眼睛都直了,自他一进来,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那张脸……既然不想再同我一起了,那你我不如就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倨枫,你吃醋了?”喻澜看他垂着眼,泫然欲泣的模样,静静地叹一口气。
这问题问得挺好,倨枫如同被雷电击中的猫,一下子便就炸毛了。
“喻澜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腻了我,我会恨死你了!”他满脸凶狠的表情,嘴唇哆嗦着,把威胁的话如同爆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爆出来:“你要是真敢——我就算真的要走,也要先挖了他的眼,切了他的鼻子,让他死无全尸!”
“又这么张牙舞爪的,还说不是吃醋?”伸手揽住倨枫,喻澜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带着几分得意的贼兮兮,这才将话说得老老实实:“你没发现么,他明明是个凡人,可却有至少两千年的修为,这样的躯体,足够强大,你若能长久寄居,一劳永逸,岂非比每隔十数年便要换一个凡人躯体方便多了?”
得知了她的心思所在,这才骤然明白自己方才被他给骗了,倨枫咬着牙,心里窝火,即便对她所说的很有兴趣,却仍旧生着闷气,好半晌才别扭地哼了一声:“我不稀罕!”
“小骗子!”喻澜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靠在他的颈间,脸上流露出了一个女子在情人面前亲昵撒娇的专属表情:“你方才不是说要伺候我么?”
“我伺候你个头!”倨枫嗤笑一声,像是带着点轻蔑,可是却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动作粗鲁野蛮地解了她的衣裳,嘴硬心软地同她玩起了两人之间素来的小情趣,看着她在他的身下如同一朵花一般绽开到了极致,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手指恣意翻腾,热切地回应他所有的碰触。
两相缱绻,他一直不愿意在下面,这,或许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底限了。只是,他心底一直有句话,想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喻澜,当我这些年来不得不将魂魄寄居在别人的身躯里,你留恋的,究竟是这些美丽的身体,还是我的魂魄?
喻澜,事到如今,你可还记得我最初的那张脸?
缱绻焚
青玄带着素帛从城隍庙入了黄泉路。
这一条路,青玄数年前同千色一起走过,如今再走,自然不觉得什么,可素帛却不一样。在这之前,她虽也有见到鬼的经历,可是却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如此匪夷所思的事,自然免不了紧张,一路迫不得已地走走歇歇。
青玄知道,在这黄泉路上,很容易被魍魉魑魅缠住魂魄,可素帛并不像当年的他那般会背《往生咒》,他便只好一路走着,自己背一句,再让素帛也跟着重复一句,以此来控制自己的心神不受那些魍魉魑魅的干扰。
过三途河时,依旧是那当年摇橹的艄公,他见到青玄和素帛,一如既往的惊讶。
这种惊讶的表情不仅仅在艄公的面容上显现,紧接着,过衣领树与望乡台时,那些鬼魂与夺衣婆、悬衣翁,也都俱是目瞪口呆,到了玄冥殿外,那九重狱的第一狱的妙广真君竟然在见到青玄的那瞬间,也傻眼了。
“你怎能带着个凡人的生魂大喇喇地到九重狱来?”妙广真君惊愕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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