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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日嘴角抽搐不定,看了儿子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可只是一闪而逝。
然后,他慢慢垂下头,无声地表示肯定。
郝凌长长地松了口气,却在父亲转身离去的刹那,追着说了一句:“父王,请以百姓为重。”
郝日脊背一僵,呆了一秒,脚步不稳地往外走。
“等一等。”萧然叫住他,从身边取出一粒药丸,“这颗药可化解你身上的蛊毒,你拿去吧。”
看着萧然纯净得不染纤尘的眼睛,郝日面容一滞。
卫兵拿了刚才戴在郝日身上的铁链,要去锁到郝凌身上,萧然伸手拦住,转身跪到萧潼面前,仰脸求道:“皇上,王子身负重伤,他逃不掉的。请皇上开恩,免了这些刑具,将他交给属下看守吧。”
萧潼脸色微微一沉,盯着他的眼睛:“别忘了你自己还欠着一身债呢,若是让他逃脱,朕唯你是问!”
萧然恭敬地叩下头去:“属下遵命,谢皇上恩典。”
第一百章 明大义岂容沉沦
得了萧潼的允许,萧然先将郝凌扶回自己住处,见他脸上被铁链砸到的地方伤痕已经淤肿发黑,十分狰狞。他把郝凌安顿好,让他靠在榻上休息,自己去找龙朔与唐玦。两兄弟正悠然地坐在院里品茗,见他进来,有些奇怪。
唐玦先问道:“你不是随皇上在审问郝日与长孙澜么?怎的有空来此?”
萧然将郝凌的事说了,又道:“两位大哥,我此番出来未带冰玉露,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消肿化淤、活血生肌的良药?”
唐玦点头,转身从屋里取了一个细瓷瓶来,交到萧然手中。面上跟萧然说话,眼角的余光却溜向龙朔,唇边带着促狭的笑意:“这是我们唐家特有的雪梨霜,想当初我大哥几乎天天揍我,不是脸肿着,就是屁股肿着,我可是天天指着这东西活了。”
萧然差点笑出来,这个唐大哥,比自己大了十二岁,倒似比自己还小,这般调皮,故意拿话去拱他大哥。
龙朔在那边气得鼻子冒烟,若不是萧然在,他指不定要一个暴栗敲过来了。横了弟弟一眼: “臭小子,你皮又痒了,敢这样编排我?”
“哪有?”唐玦回头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满脸无辜,“小弟只是怀念这样的生活,想念大哥嘛。”
龙朔苦笑,低声骂道:“臭小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萧然见他们这副模样,只觉得十分温馨,向唐玦递去一个“有我呢,一定把你哥搞定”的表情,拿着雪梨霜走了。
郝凌躺在榻上,微阖着双眸,忍痛蹙眉。感觉到身边有清新的气息萦绕,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他睁眼,见萧然湖泊般清澈的眸子中含着温和的笑意,拿出雪梨霜:“脸上伤得很重,我帮你擦点药。”
不知为什么,面对萧然,郝凌依然没有丝毫敌对的情绪。撑着扶手坐起来,声音低哑地道:“谢谢小王爷,郝凌自己来,小王爷还有公务在身,若是耽误了时间,恐怕陛下怪责。”
萧然知道,大哥还要提审长孙澜,现在因为自己中途离开,他们不得不在大堂等着自己。于是点点头,把雪梨霜交给郝凌,关切地道:“你伤势不轻,需要好好休养。若有什么事,可以叫门外的两名侍卫。我先去伺候皇上,得空再来看你。”
萧然匆匆回到大堂,向萧潼告罪,萧潼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命人去将长孙澜押来。
当长孙澜那张与萧洵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堂上时,萧然注意到柳圣俞淡定的眼睛里微微泛起波澜。近二十年的主仆、朋友甚至兄弟,根深蒂固的感情,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散去的。
萧然记起自己初来卢龙塞的那个晚上,在柳府发生的故事
一夜夏雨,微凉的空气,柳府中闪闪烁烁的灯光笼在雨雾里,显出几分神秘与凄迷。萧然伏在书房的屋顶,亲眼目睹那个神秘来人,出示了写着“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长缨在手握,何不缚苍龙?”的折扇。
然后,他被管家领进书房,几句试探深浅的话说过,他忽然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真面目:那是属于萧洵的脸,对它,萧然与柳圣俞都很熟悉。
那一瞬间,伏在屋顶的萧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被抽空,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手脚都变得僵硬了。一个死了五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这种视觉的冲击实在太可怕。
“刚才我在大街上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挂在城墙上的迦陵王人头被雷电劈中,成了一团焦炭。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