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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痴如狂。其中有几首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如此年轻才十四岁? 谁要羡慕我可以无偿地赠送给他, 因为年轻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我用嘶哑的声音嚎叫,自己都感到害怕。 喉咙像火一样枯干,我用牛奶来滋润它。 每夜在梦中大汗淋漓,湿漉了衣衫。 我像个活死人一样生存了十五载, 装作活泼可爱天真烂漫, 专门投其所好讨别人喜欢。 空拥躯壳是种什么感觉? 我可以告诉所有的朋友, 一旦变成这样你就再也无法改变。 呼吸停止,脉搏也找不着, 脑波没有起伏只有一条直线。 只要通上电流就会跳舞, 只要抛入河川就会漂浮到大海, 只要投进火里就会燃起烈焰。 蚯蚓在我身上搔痒, 乌鸦在我身上啃啄, 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心虚胆怯。 过去全部消失,未来也不存在, 一切都变成彻底美好的纪念。 在无人知道的小村有个冰雪节, 要冰做的女神吗?一个才五美元。 抱在枕边睡觉不料寝床挂起了冰, 睡梦中被谋杀的恋人也一起冻结。 在无人知道的小镇有个母亲节, 要温情的母亲吗?出血大拍卖。 买了整整两打二十四个母亲, 不料无处可安置只好任她淋雨在屋檐下。 在无人知道的鬼国有个妖女节, 要精灵的妖女吗?送你个妖女大奖赛冠军。 不料当场判了烙刑被火烘烤, 看着熊熊燃烧的恋人,我笑了, 一个劲儿地掩饰自己的愧疚。 自遇见了那个人我就忍不住沉默, 因为只有用秘密的森林才能保护她; 自和那个人相会我就忍不住舞蹈, 因为全身骨骼在笑,脚底都在燃烧; 自触摸了那个人我就忍不住疯狂, 因为我的心被溶化,魂魄飞出了躯壳; 自爱上了那个人我就不得不去死, 因为有无数的情敌为此而相互拼杀; 自拥抱了那个人我就不得不消失, 因为另一个男人不属于这个世界。 今天再次悄悄徒劳地呼唤她的名字, 可当她听见时,地球已经是一片黄昏。 阿熏一定会从这些散发着莫名的忧伤情调的诗里,挑选一些寄给不二子。不二子接到阿熏的信后是怎样回复的呢?杏珠像是洞察到了文绪的好奇心,对她说道:“你再往保险箱里面找找。”  '返回目录'  
《彗星住人》第六章(3)
文绪移开那些胡乱堆放的珠宝首饰、房产证明以及先人遗留下来的手表等,将手伸到保险箱最里面,触到了一摞信。取出来一看,收信人是阿熏,寄信人则落款,最早的一封信上敲着“波士顿 1979、8、9”的邮戳。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常盘熏君: 谢谢你的来信。我现在在离你生活的城市很远的地方。你看到的落日,在这里却是朝阳;这里傍晚的时候,你那边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而你晚上睡觉时,我却正在上学、唱歌、思考。你要是能够在梦中见到我的话,那我就等于同时生活在日本和美国两个国家了。 从九月份起,我已经在波士顿的中学就读,为了能跟上课堂的教学,目前正在跟着家庭教师拼命补英语。我有时到附近的公园散步,经常会看到一些美国男孩在掷球玩,那时我就会想起阿熏来,心想阿熏此刻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因为父亲的工作关系,我大概要在美国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所说的话吗?我说想当一名兽医,阿熏你说想当一名音乐家,还记得吗?不管是当歌手也好,当作曲家也好,我想你一定会到处旅行的,就像莫扎特从小到死,一直都在不停地旅行一样,因为音乐家的工作就是把美妙的旋律送给世界各地的人们。在旅途中你一定会遇到我的。 让我们一起健健康康地活到那一天。下次再给你写信。 将阿熏视作自己弟弟的人 相隔遥远的两个人,信就成了他们心灵相通的惟一手段。或许表白爱情也需要距离来助一臂之力吧。阿熏为了斟酌字句,准确地传达自己的感情,一定不知推敲了多少遍,也不知将多少封已经写好的信扔进了废纸篓。文绪这样想着。 阿熏小心翼翼地将词句连起来,好像往不二子的心里投下一颗石子,希望不二子心里激起的层层涟漪能越过太平洋,一直传到自己身边。为了让自己一直寄宿在不二子的记忆里,阿熏选择了坚持不懈地写诗。原来爱情竟能让人变成一个诗人! 文绪的目光停留在这首诗上: 我仰望天空询问满天云彩: 那个人如今可好? 云彩回答:没看见她在空中散步。 我俯首地面询问土中的石头: 那个人可喜欢我? 石头回答:她不喜欢柔弱的人。 我对着空气询问轻拂的风: 那个人可梦见了我? 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