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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手指略一顿,淡淡的语气含着责备:“你说过要保护她,可你的保护却让她伤痕累累!”掌力一吐,运指如风,将他尚未长好的伤处重新震裂断开,元邈汗如雨下,右手紧抓着桌角,指节发白,浑身颤抖,对子冲的指责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这痛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因为我没能保护好她?胡子冲啊胡子冲,纵你淡泊如天边浮云,也还是有放不下的人吗?好,就当做是对我自私的惩罚,你尽管来吧,但天心我绝不会放手!赌了一口气,咬紧牙关,不肯露出半点软弱。
天心在花园采了些花,不放心元邈,早早就回来了。在房门口把伺候的人打发走,自己推着木制的轮椅撞开房门,叫道:“元邈,看我采的花……”
花落了地,她看见了什么?子冲把住元邈受伤的肩,两手一错,随着一声清清楚楚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元邈头猛地向后仰去,却紧咬着牙不肯出声,显然在竭力忍受痛苦,她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冲过去,对子冲又推又撞又拉:“子冲,你干什么?快放手,快放手啊!”
胡子冲是不能放手的,一放手刚刚对正的位置再错开,元邈只会更痛苦,加上心里凄苦:你眼里只有他,对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故此一言不发,略运功力,手中动作不停,天心的拉扯捶打又怎能动他分毫?而元邈是说不出话来,更别谈阻止她了。
见自己根本不能把元邈从胡子冲手里救下来,天心四下一看,摘下墙上挂着的宝剑“呛”一声出鞘,指着子冲后背,冷声道:“胡子冲,本宫叫你放手!”
“天心住手!”元邈终于缓过一口气,再不出声可就出大事了:“胡兄在为我疗伤,不可造次!”
什么疗伤要这样?虽不解,但既然元邈这么说应该没错,他又岂是任人宰割之人?扔了手中宝剑,走到元邈正面,见他颤抖不已,心中大痛,跪下去凑到他怀里,展臂将他拦腰紧紧抱住。感受到她的力量和柔情,元邈渐渐放松,觉得伤痛不再那么剧烈难熬。
总算包扎停当,子冲淡淡交代一句:“三个月内不可骑马,不可动用左臂。”
天心站起身来,心虚的不敢看他,呐呐的说:“子冲,我——”
胡子冲也不看她,收拾了东西走出他们的房间。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天心鼻子一酸,哽咽的又唤了一声:“子冲——”就想追出去向他道歉,求他原谅。可元邈全身无力的靠在她身上,总不能这样把他丢下。
唤人进来扶元邈回床上躺下,又打来热水,天心亲自绞了毛巾给他浑身擦拭一遍,元邈合着眼任她服侍摆布。适才见她为了自己拿剑指着胡子冲,他虽明知不应该,却万分可耻的心中窃喜。
给元邈盖上薄被,嘱咐他好生休息,天心就打算出去找胡子冲,却被元邈拉着手:“天心,你也累了,陪我睡一会儿。”强把她留在床上,禁锢在自己怀里。
天心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刚才胡子冲疏离的身影,心中万分自责。子冲多次有恩于他们夫妇,又怎会加害元邈?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可自己关心则乱,眼看元邈痛苦不堪,没经过大脑就做出伤害子冲的言行,现在想想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何况子冲?有心出去和他解释,哪怕受他几句责骂埋怨也要求得他的谅解,但元邈伸左臂箍在她身上,生怕扯动他的伤处,一动也不敢动。
元邈如何不知她根本没有睡着,正在一个劲的自责,鞭挞自己的良心,但他就是自私的想留住她,不放她到胡子冲身边去。这样一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情敌,而且天心对他向有好感,元邈竟有些不自信起来,就算用上点卑鄙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直到傍晚,前线有军情回报,元邈到前厅处理军务,天心才得空去寻子冲。子冲在院中练剑,天心喊了几声他都没停下来,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走进他的剑圈。
耳听子冲一声低斥,尖锐的利刃破空之声贴着自己的耳朵擦了过去,双肩被人拿住一阵摇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多危险!”
睁开眼睛,对上胡子冲一双怒目,天心决定耍赖:“你满腔怒火,我喊了几遍都不搭理,我索性让你杀了干净!”
“你!”若论耍无赖胡子冲岂是她的对手,干脆不理她,刚才天心突然闯进他的剑圈,未免误伤,他将长剑脱手飞出,洞穿了对面一颗老槐树,这会走过去,在树上拍了一掌,炎龙剑如活了一般从树干上脱出,子冲伸指在剑尖上一弹,剑调头直飞,没入放在远处石桌上的剑鞘之中。
若在平时,天心早就拍手叫好了,但此刻实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