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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说这种错误在我们那边年纪上了一百的小辈都不会犯。
再一次刷低我对他们的认识。
每个联盟分部都有一个相同的盒子,我毫不客气地通通收缴了,拿回去给水杏他们研究。
整件事情最让人不快的点就在这里了,我对他们所使用的皮纸略有微词,因为他们在最重要的资料上所用的都是人皮纸。坦白说,人皮纸的触感远远不及羊皮或者别的什么动物,人的毛孔是很大的,分布均匀,尽管经过了粗糙的处理,还是视觉效果奇差。
我忍着用手机拍下它们,打算拿给钱铮看看,既然她自称语言学天才,大言不惭地说地上没有她看不懂的语言。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学校,早上我没有课,水杏有,但是她没有去上课,而是在寝室里等我。
我一口气把所有盒子都甩给了她:“拿着,战利品。”
她接过来,用一种全新的眼神大量我,神色古怪:“那几个老妖怪居然没有对你出手……”
我觉得这完全用不着大惊小怪。
“你不明白。”她看我不以为意的样子,马上给我科普,“西方那群‘贵族’都是自尊心奇强、面子大过天的怪物,你这种冲上去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开杀的行为明明白白就是打他们的脸,比要他们命还严重,按他们的一贯思想是忍不下去的。”
我说:“此一时彼一时嘛。”
她摇头:“他们可不顺应时代的发展,都是一群守旧的老派。到现在为止,能流畅使用电脑的在他们那里都算得上是高端少数人才。”
好像我杀的基本全都是诶。
“杀都杀了,你说怎么办吧。”我很光棍。
“这才是重点。我问过几位老前辈,他们都说不用管,那几位没人会对你出手。”她凝视我的面孔,喃喃问我,“你是谁?英英,你是谁?”
我顶着她的视线眨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桑如英。”
水杏嗤了一声:“随便你,我不管了。”
她拿着箱子走了,潇潇洒洒的样子。
我反正也没事,就提前回家去找钱铮看看我拍的图片。不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老是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一出神就想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烦人。
家里处处都有长久居住的痕迹,就是没有人。
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了一会儿,下了楼。
这个小区的绿化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因为面积广阔,每栋楼之间的距离都足够五辆小轿车平行通过,所以最中间的那辆小轿车的长度就用作了绿化。黄姜色的瓷砖垒起了足够树木生长的土层,而绿化带中也确实种植了整整齐齐的一排桂花,以及稍矮一些的铁树,更矮一点的野生薄荷则挤满了树木脚下的空隙。
野薄荷是小区里的人种上的,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规模,香气混合在风里。
我弯下腰选择细嫩的叶子掐了一大把,预备回去之后用来泡茶。薄荷的叶子没有虫子叮咬,所以每一片都很饱满,只是要额外摘去枯黄和水分不够充足的部分——没什么依据,不好看。
尽管泡开之后大家都一个样子。
陈玠走来时,我正立在绿化边,把自己摘下的薄荷放在瓷砖边上,挑出不够好看的叶子扔掉。我没理会他,他却自己走过来,在我身后不远不近地注视我。
被人看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被他看着,我就浑身都不自在。
他送回了我的刀,为什么天道要他送回我的刀?
我隐约有些抗拒这样的安排,也不太愿意面对陈玠。他的眼睛太黑了,那种纯正的黑色通常只出现在孩子身上,可他看上去怎么也有个二十五六岁,于是配合起来,便有了一种惊人的美感。
庄正的面皮之下,无可隐藏的妖邪。
他手上缠着佛珠手串,眼神平缓,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他在微笑,站在那里就是大写的“君子如玉”,而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阴冷的气息。他像是清风,像是浅云,像是细雨,看上去毫无攻击力。
可是我看不出他到底是谁。
他一定是某个人,可我看不出来。他的灵魂上佛光环绕,和他手里的佛珠相映生辉,我分辨不出是不是宝光入体,我只清楚他绝不是佛修,因为他的身体里带有浊气。
我慢吞吞地在薄荷中挑挑拣拣,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回过头,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