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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挺有心机有主见。在他的记忆中爸爸妈妈感情不好爸爸时常不回家妈妈也不当回事来就来不来就不来。母子俩相依为命他从小就懂事听话从不让妈妈生气。爸爸每次回家他都恭恭敬敬地给爸爸倒茶倒水还帮爸爸洗脚。爸爸对他不好.常背着妈妈搧他耳光有时还用脚踢。他不计较也不记仇他听说和他一般大的小朋友都挨过打呢!他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考上大学给爸爸妈妈争光争气爸爸一定会改变看法对他好的。他最想不通的就是爸爸骂他“小杂种”开始不懂后来才知道它的含义他还查过字典。字典上说混合交配的人或动物才叫杂种那他他是几个爸爸的儿子呢?他知道妈妈的为人妈妈从不和哪个叔叔交朋友家里除了魏秀枝阿姨也很少有人来。那么是不是妈妈和爸爸结婚前有几个男朋友呢?那样他就不是爸爸的亲儿子了。他想念爸爸他向往爸爸他是那么羡慕他的小朋友们跟在爸爸的屁股后面假日或是星期天上山打猎下河捞鱼。就是犯了错挨爸爸一顿臭揍也没有一个人在背后地里偷着骂爸爸的。妈妈有温暖的怀抱爸爸有宽阔的胸膛两个人缺了谁都不行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家。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这事传到学校里同学们背着他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也说他是“小杂种”哩?朱镇宇动了心机他决心要把事情弄清楚。一天趁妈妈不在的时候.他打开了妈妈的抽屉翻了半天终于找到那份法院的调解书。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他的生父叫董榆生。董榆生是什么样的人呢?个儿高吗?长得帅吗?有爸爸那么神气吗?他不敢在妈妈面前打听董榆生他怕戳到妈妈的痛处让妈妈想起伤心事。
从厂子弟中学转到县一中以后朱镇宇有时也到街上转转。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邮电局门口的阅报栏里看到了董榆生的名字。原来董榆生也是凉水泉子的人?怪不得爸爸妈妈都是凉水泉子人董榆生也是凉水泉子人居然他们都是老相识。虽然凉水泉子是爸爸妈妈的老家.可是朱镇宇一次也没去过。爸爸去不去他不知道反正妈妈很少去。听说老家有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没有了他也只见过外祖母一次奶奶很少见面爷爷则是一次也未见过。朱镇宇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能想到老人们不常来妈妈也不常去大概与他的身世有关。自从在读报栏里见到董榆生的名字并且知道董榆生是凉水泉子人之后他就顿生意念哪一天他要亲自上凉水泉子找找董榆生看看他的亲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董榆生认也好不认也好只要能见他一面当面喊他一声“爸爸”就再无遗憾了。主意拿定期末考试刚一结束他就启程直奔凉水泉子。他早打听好了凉水泉子很偏僻不通班车步行要走六七十里路。他起个大早书包里装了几个馒头就上路了。
朱镇宇毕竟年龄还小身单力薄又很少走远路。大约走了十个小时才看到凉水泉子的炊烟偶而听到几声鸡鸣。哎呀凉水泉子好阔气整齐的房舍古老而又壮观的门楼。可惜是冬天如果到了夏天那一排排、一行行鳞次栉比的树木满山满洼沟沟坎坎房前屋后小溪两旁到处都是。如果它们长出绿叶、开出红花再结满金果还不一定有多好看呢!听爸爸说爷爷是凉水泉子的党支部书记爷爷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能干把凉水泉子治理得真好。
远远看到一位拾粪的老爷爷。老爷爷左肩挎着背斗右手提着粪叉子他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看不清他的脸面。只是从头和身形上看他少说也有六十多岁了。朱镇宇快走几步奔到老头的跟前恭恭敬敬叫一声“老爷爷”说:
“这是凉水泉子吗?您知道董榆生大叔的家吗?”
老头先是本能地仰起脸来.后听到董榆生的名字.脸色瞬间起了变化.头一扭说:
“不知道。”
朱镇宇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老爷爷这不是凉水泉子吗?”
“不知道。”老头边说边走头也不回。
朱镇宇四处瞅瞅再无旁人害怕断了线索只好追上前去。恳求道:
“老爷爷我也是凉水泉子的人呀我爸爸叫朱桐生我叫朱镇宇。我您不知道我爸爸您听说过吧?”
拾粪的老头站住了。先是拾粪叉子掉在地上接着他好像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下。朱镇宇连忙跑过去扶老爷爷说:
“老爷爷您摔坏了吧?快起来我帮您打打土。”
老头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瞪着小眼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和您说过了吗老爷爷。我要去找董榆生叔叔。”
“你滚你马上滚!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别在这地方丢人现眼小杂种!”
“我……”朱镇宇愣住了刚进村就遇到这么一个蛮不讲理又近乎神经质的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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