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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密纠缠的两具身体,对外面的雨声仿若未闻。
一夜无话。
☆、这无解的鬼打墙
许景陌开始有失眠的习惯,在临近期末的时候,尤为严重。曾经给他们上植物课的老师笑称,当年之所以没有选设计方向,就是因为差点被设计图逼得从楼上跳下来。赵衍不喜欢他在家,他就跑回了宿舍。七月初,漫长盛夏的开端,热都是闷闷的。头顶上风扇吹的脚下橡皮屑四散飞扬,不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窗户大开着,热风翻滚。期末没有课,陈晨和他在宿舍中央并排按了两张桌子,长尺、铅笔、马克笔、橡皮、图纸、参考书摆了一桌,从早到晚的坐那画图,孟向翔在一旁玩游戏,电脑里打怪的声音震耳欲聋。秦阳跑过去给他塞上耳机,继续背书。然后,晚上躺在床上,他就睡不着。从熄灯的十点半到凌晨三点,这段时间,没有人比他更熟知天色的变化,时间的过渡和周围环境的感受。沉静的夜,宿舍的其他三人传来规律绵长的呼吸声,窗半开着,风吹动窗帘,涨起来又缩回去。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灯光变换,那种庞大深沉的黑暗张开大口步步逼来的暴躁,让他几欲崩溃。此时黑夜,就像食梦者,一口一口吞咽着,不咽下去,就放在嘴里一口一口的。第二天,他还是会坐在那继续画图。
大多时候他会趁夜色偷偷溜去画室,不开灯,先等巡查的保安走过一遍后,再开灯开电脑,塞上耳机,边听歌边画图,等到凌晨破晓,收拾东西回去补眠。来熬夜画图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不管怎么说,画室的吊扇起码比宿舍的多,不会热的中暑。一整个夏天,他的失眠逐渐成为惯性,嵌入生物钟,变为以后难以戒掉的诟病。
赵衍和他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两人滚上床问题不了了之,之后他们好了几天,许景陌不想再生事端处处迁就。然而,第二次争吵,还是不可抵抗接踵而来。
那天许景陌回家拿以前的设计稿,竟意外发现了赵衍准备托福的资料。他知道赵衍在恶补英语,知道他近期出国了好几次,但他万万没想到赵衍在考托福。盛夏曝晒的日光透窗而过,照射在沙发上,地毯上,家具桌椅上,将整个房间在日光在暴露无遗。他迎着日光蹲坐下来,靠在了沙发一角沉寂无声。
赵衍想出国,他从来没和他说过。
赵衍想离开,他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谋划了多久?为什么瞒着他?
赵衍,难道就从没想过他们要一直走下去吗?
赵衍,是不是在酝酿和他分手的话了,就像对待沈汐一样?他只是不忍心,所以才瞒了他这么久?。。。。。。
越想越冰冷,越想越绝望,心里翻天覆地,如坐针毡,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没有愤怒,只余心寒恐惧。
日光愈烈,愈无温度。像赵衍这个人一样,愈烈愈无情。
两人和好的这几天,赵衍每天总会抽点空和许景陌见一面。许景陌日久熬夜的脸上有一种茫然无神的脆弱,他说什么许景陌听什么,他看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平,其实并不好受。今天,他上网查了一些治疗失眠的偏方打印了出来想给许景陌送去。结果打了一天对方电话都没接,去R大陈晨他们也没看到人,他猜许景陌大概是回家了,半路还买了大米,准备熬个米粥睡前喝可能好点。
然而,当他提着东西开门后,房间却一如既往的空荡。
他担心许景陌出了什么事,忙再打电话给他。电话接通,房间里响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沉闷的震动声与地板共鸣,他顺着声音往阳台那走去,转过茶几,他看到了缩在沙发背后的许景陌。
他低着头毫无声息的坐着,日光将他晒的暖洋洋的,不知道偷偷在这晒了多久太阳。
赵衍笑了一声,心里温情跌宕,也蹲坐下来。
高大的身影遮挡了日光,将那被暴晒的小人笼罩进来。他把他抱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依偎着晃晃,小孩在他怀里惶恐的想躲,他忙安抚他,“是我。”
许景陌从那影子里钻出来,在他颈侧声音沙哑的道:“你要出国?”
赵衍一怔,放开了他。
两人对坐着,在日光下静默。
许景陌想笑笑,来缓和转瞬间沉闷僵硬的气氛,但是无法。
沉默等于默认?
许景陌等了会,见赵衍还没有动静,只能忍住可笑的悲哀,说:“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过我。”
承认都不敢,理由都如此苍白无力。
“哦。。。。。。”许景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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