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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探查了一天,累也是正常。
回到客院,刚进门季鱼的身体便晃了下。
红绡时刻注意着她,第一时间扶住她,将她扶到铺着宝蓝色云龙捧寿褥子的罗汉床坐下,担忧地问:“少主,您怎么样?”
季鱼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眉头微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见状,红绡心口发紧,赶紧取出一个白玉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服侍她吞下。
好半晌,季鱼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染湿了鬓角。
她小声地说:“红绡姐,我好多了。”
红绡见她虚弱得近乎破碎的模样,心疼又心酸,拿帕子给她拭去冷汗,想说咱们离开这里算了,却又知道少主定然不会同意的。
她们此番前来,是为偃月山庄的报酬,里面有季家需要的东西。
最后只吩咐她,让她定要好生保重身体。
季鱼弯眸浅笑,温声道:“红绡姐放心,我还想活得长长久久的,陪着祖母和你们呢,定会保重身体的。”
这话让红绡勉强地笑了下。
天色暗下来后,红绡伺候洗漱过的季鱼上床歇息。
红绡叮嘱道:“少主好生歇息,今儿我在这里守着你。”
她手持佩刀,在床前的脚踏大马金刀地坐下,大有镇在此地,不让妖邪入侵的意思,以免打扰到她歇息。
不管是什么妖邪鬼物,皆不得伤害她的少主。
季鱼忍俊不禁,故意说:“红绡姐,你也去歇息罢,你家少主还没有废物到需要你寸步不离的程度,会显得我很没用。”
“胡说,少主哪里没用。”红绡急了,但她是个嘴拙的,又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季鱼还是将她劝到外间的榻上歇息,不必一整晚守着。
这一晚,季鱼又被拉入梦境里。
她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双眼迷离而呆滞,视野里一片宛若渗着血的腥红,晕染着整个世界,让她无法看清楚周围。
直到那片朦胧的血红渐渐地散开,视野变得清晰,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女子的闺房之中。
这时,一张僵硬青黑、布满黑色皱纹的老僵尸脸怼到她面前。
这是一个穿着很喜庆的僵尸老婆子,正在为她整理身上的衣服,季鱼看到她的指尖处是又尖又长的黑色长指,堪比千年僵尸,若是不慎被划一下,就算是除妖师也难逃一死。
季鱼的心脏微微一缩。
然而面上,她仍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像是丝毫不知面前的是一个已经是尸妖级别的恐怖邪秽。
僵尸老婆子给她整理好衣物,扶着她到一旁坐下,然后捧来凤冠为她戴上。
季鱼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袭嫁衣。
甚至这嫁衣和今天在偃月山庄的地下宫殿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季鱼愕然地看着身上的嫁衣,视线缓缓地转到屋子里。
室内是一片极为喜庆的大红色,然而这样的红,让人无端联想到血液流淌时的腥红,充满不祥,甚至周围的器具,也不是正常之物,而是一种散发着阴邪之气的冥器。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即将成为一场冥婚里的新娘子。
季鱼知道,有些妖邪之物喜欢将生人的魂魄拉入阴冥之地,让其作为新娘或新郎之一,与其举办冥婚。
一旦礼成,生成婚契盟约,妖邪便可将其魂魄吞噬,夺其性命。
只是……
季鱼慢慢地转头,看向守在屋子里的僵尸老婆子。
是什么样的冥婚,能让一个尸妖级别的恐怖邪秽作为喜婆镇在此地?连一个喜婆的等级都如此可怕,那新郎会是谁?
僵尸老婆子始终是一副喜庆的模样,只是在那张青黑的僵尸脸上,说不出的诡异阴森,连室内燃着的喜烛都像是扭曲的鬼物。
她时不时为季鱼整理身上的嫁衣,为她戴上各种金银珠宝饰物,每一件都是散发着森然阴气的冥器,将她装扮得极为美丽。
直到外面响起一阵热闹的锣鼓锁纳声,透着一种阴冷森然的喧嚣,震耳欲聋,令人惊悸。
僵尸老婆子满脸喜庆地给季鱼戴上红盖头,扶着她起身。
季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双脚像是踩不到地,无法脚踏实地,如同一个被人摆布的傀儡,由着僵尸老婆子搀扶出去。
季鱼被送上了花轿。
她浑浑噩噩地坐在花轿里,手里捧着一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