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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不过的事情,没想到我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这一项。
我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为什么我明明是道门弟子,却这辈子都在和魔门子弟纠缠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缘法啊。
“臣妾以为自己并无失当之举,不知因何大失君心?”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用不着再躲躲闪闪,大方问他好了。
他一笑,“就是因为爱妃举止言行完美无缺,才让朕愈发感到高深莫测,况且一个寻常十七、八岁女子怎么会有爱妃这种冷漠的眼神。”
深深看了我一眼,他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仙姿玉质,说的便是爱妃这样的女子吧。凌波微步,翩若惊鸿,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
收回手,他悠然道,“爱妃可能没听说过,这也算是一个皇家秘密了。三十年前,前任国师便预言过,‘玄女现,天下变’。太后在爱妃进宫之前向朕提起过卿的玄女之姿,朕那时一笑置之。可见到爱妃之后,朕却不得不深思。”
之前国师和睿王就都隐讳的提到过“玄女”之类的话,原来是前任国师的预言。可笑我和睿王之前处心积虑的猜度圣意,却没想到是一段预言阻住了皇帝的脚步。
他站了起来,在房中踱起步来,“朕虽欲压制世家,可却不会因为一己之私置天下于不顾。这‘天下变’到底是怎样的变,朕实在想不到,所以朕犹豫不决,不敢任性妄为。”
这时候,他又望向我,“这几个月来,朕一直在观察爱妃,发现爱妃行事沉着冷静,颇具大将之风,对那预言更是信了几分。可唯独爱妃的心性是善是恶,朕一直看不透。无可奈何之下,朕去见了不理世事已久的国师,而他竟说他已见过你。”
是南天寺的那个老和尚吧?不知道他跟皇帝说了什么。
“朕问他立后之事,他只告诉朕依顺本心而行即可。他说,玄女之事,天意已定。刻意违逆,恐招天怒,徒惹生灵涂炭。”他苦笑,“可是见他之时,朕已不记得自己本心究竟为何,朕竟因卿的出现而如此大乱阵脚,真是始料未及。直到昨日母后又咄咄相逼,朕才终于想起,如今世家之患就在眉睫,忽略玄女一说,卿实在是朕不得不选之人。”
他闭上眼,脸上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疲倦之色,不知道为何,我觉得此时的他是如此的脆弱,心中竟有些怅惘,我终究是他有苦难言的选择吧。
轻叹一口气,我张口欲安慰他几句,却发现无话可说。我大概是最没有立场安慰他的人了吧,怕是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将他推入水深火热的罪魁祸首,因为我一开始就选择了和睿王站在一起,要破坏他辛辛苦苦维持的势力平衡。
愧疚感如烟般悄悄的从心底深处袅袅升起,渐渐将我笼罩。到现在我才完全明白了玄的挣扎,凌御极确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主子,让追随他的人不忍亦无法背叛。可是此时我却只能沉默。
过了半晌,他睁开眼看向我,神态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无波,“朕会力排众议立你为后,不过能不能坐稳这后位,就要看爱妃自己的本事了。朕不会偏帮卿或其他任何人,爱妃好自为之吧。”
他抬脚欲走,却又停下来转身道,“朕明天就会拟旨昭告天下,但这封后大典不如就等爱妃生下一子半女时一起来吧。反正若爱妃不幸,无能为朕延血脉,这后位是迟早不保的。”说到这,他有些自嘲的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想起了因为无子而被废的李皇后吧,他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吗?
望着他离去,我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没有了以往的稳健。原来去除了尊贵身份的光环,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连自己的发妻都保不住,心中必然是苦闷的。
皇帝……恐怕是全天下活的最不自在的人吧。
我整夜都在发呆,脑子里时不时闪过的,是他伟岸却脆弱的背影。同是天涯沦落人吗?
惊澜(上)
立我为后的圣旨一下,在宫中和朝中都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我既然得到皇帝认可,论出身又是大司马之妹、世家嫡女,反对的人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最多是说我“年幼浅薄,不足以统驭后宫,母仪天下”。
不过毕竟玄手握重兵,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威慑力,再加上睿王在暗中周旋,那些反对的声音很快被压制了下去。没有几天,朝中宫中便都不得不接受了这一个事实——他们有了一个非出自于谢楚两家的新皇后。
圣旨一下,毓宁宫的奴才们也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我马上就要移居到皇后住的地方——凤仪宫。
皇太后见谢家失去后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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