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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看看萧然,示意他做好某种准备,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啥好人。
二皇子那双锦鞋踏上了街面,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在远处人群地窃窃私语之中,领着范闲走进了一间茶水铺,此时早有跟班将茶铺清了场,只有他与范闲两个人相对而坐。
范闲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抬眼看了二皇子一眼。
二皇子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好这一口,每次去弘成府上,都会讨些酸浆子喝。”接着温和说道:“抱月楼的事情。想来范兄一定很恨我才对。”他努力忽视旁边萧然的杀气,范闲倒是有点佩服他。
范闲微微翘唇:“我不是圣人,自然也是有情绪的。”
二皇子摇头说道:“最初你家二弟与我三弟商议做生意,我已经知道了,还在暗中帮了一些……”他看着范闲的脸,“不过你不要误会,那时候朝中京中都以为你范家与我交好,我自然也不可能是存着要胁你的念头,只是想为双方寻找一些共同的利益所在,让彼此的关系更密切一些。谁知道如今竟成了下作手段。实在并非我所愿。”
范闲事前就已经判断出春天时修抱月楼时对方的想法,也并不怎么意外,只是听他自承手段下作,反而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微嘲笑着说道:“殿下对于臣……还真是青眼有加。”
二皇子并不忌惮就这个话题延续下去,淡淡说道:“我一直很看重你,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回京之后,要针对我。”
范闲笑了笑,说道:“殿下这话说的有些糊涂,范某只是位臣子,针对殿下,对于我能有什么好处?”
二皇子盯着他的双眼,缓缓说道:“我需要你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可能甘心做太子地一颗棋子,所以真的不明白。”
没有想到这位皇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开诚布公、光明正大相问之时,范闲略感一丝意外,旋即脸上浮出一丝清明笑容,轻声应道:“殿下真的不明白?”
二皇子看着他地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范闲微微偏首,用指关节叩着木桌的桌面,忽然开口说道:“牛栏街。”当年那个刺杀案表面上是太子知道范闲要去赴二皇子的宴席下决心杀掉他,事实上是二皇子为了让范闲死心跟着自己设下的局。
二皇子默然,半晌之后说道:“此事是我的不是。”说完这话,他竟是站起身来,向着范闲深深地鞠了一躬!
身为皇帝的亲生儿子,竟然向一位臣子行礼赔罪。范闲觉得有点嘲讽:“殿下毕竟是殿下,臣子毕竟是臣子,事关性命地大事,殿下或许以为,你亲自开口道歉,便已经是给足了我交待,而我身为臣子也应该感激涕零,大生国士之感?”
萧然更是不给面子地嘲笑:“人家以为他的命金贵啊!自己一鞠躬就可以抵别人的命,呸!真是贱到家了!”萧然的敌意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下胸中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忿怒情绪,冰冷说道:“那范大人要如何才能修补你我之间的关系?”
范闲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其实上一轮查案……你清楚是为什么,谁让我那丈母娘老瞧我这女婿不顺眼,一会儿是刺客,一会儿是都察院地呢?而我明年要接掌内库,少不得要和信阳方面起冲突,殿下如果肯应承我一件事情,我不敢担保有所偏向,但至少以后在京中,我会让监察院保持一个相对公允些的姿态,而阿遥,他也不会对你们动手。”
二皇子心头微凛,先前还在胸中萦绕的那丝负面情绪早就灰飞烟灭。这几个月里自己的人和朝中地臣子被监察院盯的死死的,包括钦天监监正那些人,都倒了大霉,让整个二皇子一派头痛不已。更别说萧然,一位躲在暗地的杀手就让人头疼,何况是一位实力超群的杀手。他此时听范闲说可以让监察院和萧然改变态度。哪里不会心动?
他略一沉吟之后,伸平右手,极柔和地说道:“提司大人请讲。”
这句话便用了官称。
范闲望着他,一笑说道:“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
二皇子一怔,断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提出如此荒谬的一个建议来,还许自己一世平安,真是何其狂妄大胆之至!他终于忍不住满腔郁闷,寒声说道:“范提司这是耍弄我来着?”
范闲耸耸肩:“这样的话,那我们无话可说。”他起身拉着萧然要走。
二皇子地眉毛忽然急速跳动了两下,看着范闲,半晌之后忽然说道:“帮我,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