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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活出来。你们找到组织,快送个信来,我们来接你。”
端阳一过,天气热了起来,刘老大和金积成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又派了一个叫唐荣先的同志出去。没多久和他一起去的人就跑了回来,说唐荣先在顺庆被敌人捉住了,砍成了几块。
我还是住在太白楼徐老太婆家里,间或回李子坝看看孩子。一天我和徐老太婆正在歇凉,王晓兰兴冲冲从铺子里跑来了,一上楼就喊:“大姐,陈亮佐回来了。”
我一听,就要下楼。陈亮佐已经跟着上来,穿了一件汗渍渍的白布汗衣,人也瘦了许多,一见面就说:“大姐,你的铺子又发展了。”
我说:“是啊,大姐学会做生意了。”说着忙叫王晓兰回铺子里拿套衣服来给他换,又叫徐老太婆去割点肉,招待远客。
她们走后,我忙问陈亮佐:“你们到遵义的情况怎么样?”陈亮佐摇了摇头说:“这次跑了一趟冤枉路,没有接上头,党中央带着红军走了。”
“向哪个方向走的?”
“听说向云南方向走了,到了四川。又听说是北上抗日去了。得不到确实消息。”
“留守的人呢?”
“哪里还有留守的人啊。他们刚一走,国民党军队就开进城,还不是像通南巴一样,红军走后,老百姓遭殃,杀了不少的人啊。”
我叹了口气。天天等,夜夜盼,结果还是落空了。好在人都安全地回来了,再想办法吧。“
亮佐接过我递过去的茶盅,一口喝干了里面的凉茶说:“大姐,我们这次也难啊。白天黑夜地赶路,走了二十多天才到遵义,听说党中央走了,心就冷了半截。我们去的时候,敌人正在大屠杀。我们只得装成做小生意或者逃难的,混进城去探听消息,晚上又偷偷地出城来在山坡或路边过夜。后来敌人清查得严了,就去买些地黄来泡成水,涂在脚上,等脚肿了,再买些膏药来贴起,装成叫化子到城外一些农民家要饭。那些本地人都被杀怕了,常常连水都要不到一口。”我们去的时候没有带换洗衣服,贵州的天气也像华蓥山一样,四五月间还很冷。下雨天,我们在山林里连个遮盖的也没有,晚上只好背靠背地坐着。敌人四处搜查红军,老百姓也不敢收留我们。一次我们在路上碰见一个老农民,摆了一阵家常,他看我们老实,就悄悄说:“你们年轻力壮的,还不如去投红军。‘我们问红军哪里去了?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听说到四川去了。去找吧!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和刁大哥商量,觉得这样乱撞也不行,说不准就撞到敌人手里,就回来了。刁大哥带着人由赤水河回了合川,我到重庆来找你汇报。”
亮佐叹了口气,又说:“大姐,像我们这样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找到组织是困难,可是我们还要继续去我。我们这么多人,没有组织就像无娘的孤儿。无娘的孩儿要长大,不容易啊!”
我点点头,说:“那老头子说得对。我们还要派人去找,组织也会来找我们,我们这么多人,组织上不会不管的。”接着我就把这段时间的情况给他谈了。亮佐听说上边松动些,仲生都带着人回去了,也忙着收拾打点,第二天也回合川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部还是没有消息。各方面消息都证实,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都往川康地区去了。蒋介石的部队一批批开进四川,今后的情况一时还很难预料。好在这一段时间比较平静,山上和台川的人不断在我这里进出,情况多少知道一些。
终于有一天,李士民给我带了个人来,我一看差点没跳起来:是吴绍先!吴绍先是铜梁人,余家场和广安整军时都在,一直带着铜梁的队伍,还是我们的一个支队长,后来随老刘政委一起撤到南部去的。我赶紧把他引进房里,又拿烟又倒茶,说:“天哪,你到底来了!”
吴绍先笑着说:“怎么,不高兴吗?”
我说:“是呀,就是不高兴咯,眼睛都望穿了,望得我们好苦啊!”
吴绍先说:“你们这么多人失去联系,我们也很着急,派了几次人来都没走通。南部那边很紧啊,从顺庆来的那条路已经断了,我是从营山、壁山那边转过来的。”见了老战友,就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什么都想问,什么都想知道。我要他先告诉我南部那边的情况。他说:“那边情况变了。红军已经走了,我们准备一齐走的,但是没有走成。我们派了几次人来同你们联系,三月份就想调华蓥山的队伍,强渡嘉陵江,打剑门平武,可惜派的人都在半路折回来,敌人在顺庆一带的口子,堵得太紧了。”我听了惋惜得不得了,说:“我们也派了几次人,也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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