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页)
竹管,好像千斤重担一样,再也提不起来。内监又一叠连声催促着,可怜徐诚急得头上的汗珠似黄豆般的,粒粒直滚下来,挣了半天,还只写好半个徐字,歪歪斜斜的不知像些什么。内监将这半个徐字呈了上去,便听得光绪帝冷笑道:“连自己的履历都写不明白,倒想去做官发财了。即使上得任去,还不是做害民的污吏吗?快给我驱逐出去。”这谕旨一下,内监把徐诚的顶子摘去,便喝到,“ 赶快滚吧 !”徐诚听了,如释重负,立起身来退了几步,抱头鼠窜着出来。外面那些和李莲英一党的太监都来问讯,徐诚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上了李总管的当了,这脑袋留着,还是侥幸儿哩 !”众太监忙问原故,徐诚把引见的经过一一说了,踉踉跄跄地回去。这里将徐诚的事,都当作官迷者的笑史。
但消息传到李莲英耳朵里,心上很为诧异,想平日皇上引见外吏,老于做官的,便问些风俗人情;至于新上任的官员,除了训勉的话,更没别的枝节。现在徐诚觐见却要考起才学来,这一定有内线在那里作梗是不必说了。于是他连夜到吏部衙门一打听,知道徐诚已然徐名,补上是姓李的,运动人是文廷式。
李莲英一听,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因咬着牙齿道:“这文廷式那厮不是瑾珍两个妃子的师傅?他仗着女弟子充着贵妃,便去走门路,把我到口的馒头夺去,倒也罢了;不该唆使皇上在养心殿上和徐诚为难,当场叫他出丑,无异丢了我的脸一般,这口冤气不可不报。”于是李莲英就去同他的妹子计议,叫她捏一个谎,去报给西太后,说瑾珍两妃干涉外政,因她二人的师傅文廷式竭力主张和日本开仗,叫二妃从中说项;二人便在皇上面前日夜地撺掇,把皇上的心说得活动起来,才叫李鸿章去奋战,终至于丧师辱国。那不是瑾珍二妃的不好吗?
李大姑娘得了为兄的指使,第二天上就来见西太后,正值太后在榻吸着鸦片烟,李大姑娘俯在太后的耳畔,把这事细细说了一遍,太后如何不生气呢?所以立时跳起身来,把烟枪一掷,连烟斗都打破了;口里只叫抓那两个狐媚子。可怜瑾珍二妃受这场大冤枉,连做梦也想不到的呀!虽然当时有皇上求情,但终至于幽禁起来。李莲英的手段也算得厉害的了。但皇上自瑾珍两妃被幽禁后,便觉冷静寂寥,百无聊赖,每到无可消遣时,便顿足把李莲英恨着。一天,德宗方和寇连材谈起瑾珍二妃的事,忽见一小太监连跌带爬地跑进来,要想说出时,却回不过气,一句也说不出来。德宗见了这种情形,知道定有非常的事故发生,不觉大惊。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 幸名园太后图欢娱 坐便殿主事陈变政
说话那小太监七磕八碰地走进来,喘着气,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德宗忙问他什么事,那小太监指手画脚的,只挣出太后两个字来,德宗知道太后为什么变故,也不再去问那小太监了,便起身去后宫见太后。到了那里,只见李莲英和李大姑娘、缪素筠等,寿昌公主一班人都排列在榻前。太后却斜倚在榻旁,面色同黄蜡似的,只是一语不发。德宗便上前请了个安。太后将头点点,挥手叫皇上退去。德宗很莫名其妙,惟有退了出来,细问那值日的太监,方知太后在昨日夜里忽然腹痛起来,直到天明不曾止住。李莲英忙叫御医来诊治,太后决意不许。后来忍不住疼痛,才去召御医进宫。诊了诊太后的脉搏,皱着眉头道:“这症候很觉奇特,下臣不敢直陈,因为以太后的年龄,决不会患有这种病症的了。”李莲英在旁怕御医说出不知忌讳的话来,忙喝道:“不必多言!太后这病,谁不知道是事繁心劳,所以患的血衰之症;你身为御医,难道不晓得吗?”那御医连声说了几声是,便据李莲英的话,拟了一张补血的方子,就辞出来走了。以后不知怎样,那太监恰有事走开,因此并不得知;等到来值班时,太后腹痛已经好了,方命小太监去召皇上。但来了又没有话说,弄得光绪皇帝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听了内监的一席话,心里早有九分明白,晓得太后患的是说不 出的暗病,只有微微叹了几口气,回到自己宫里,对寇连材讲了一番,也就罢了。
光阴迅速,转眼到了十月里,西太后的万寿之期已在眼前了。虽则有停止庆祝的诏书颁发过,但这都是遮掩外人的耳目罢了。这种掩耳盗铃之技,本是官场的贯技,声明不做寿,分明是把寿期告诉别人,到了那时,依然灯烛辉煌地祝起寿来了。
何况那腐败不堪的清政府还在这些事上计较信用吗?于是到了万寿的前三天,把颐和园的前前后后扎得一片如锦,总之,自离园周围二十里起,并万寿山、昆明湖都扎着彩,遍地铺着红缎,上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