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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现在在一流粤菜酒楼吃到的腊味煲仔饭。有时还用它煲汤,汤好以后下进面条、粉丝,超级无敌美味。
后来,当我和朋友们开心地说这一段故事时,一位80年代出生的妹妹大叫一声:“麦噶得,电饭煲还可以做菜?煲汤?”我大笑:“俺们无产阶级‘前辈’的生存智慧,你们新新人类难以想象吧?”虽然跟许多比我更老的无产阶级比,我这点事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当然要倚老卖老一番。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吃的饭都是从电饭煲里盛出来的东北大米、泰国香米,也没看到过爸妈用电饭煲干过别的,当然想不到电饭煲会有那么多妙用。
可是在那个暑假,这只巨型电饭煲是我这大厨唯一的武器。我每天变着法子做饭,每天吃的都不一样,用的晚饭钱都不超过5块。我估算着老哥回家的时间,快好了的时候,就趴在窗口看。老哥一进到院子就往我们家窗户望,望见我就猛挥手,然后一溜小跑回来。我在窗口一见到他,就立即把电饭煲插头拔了,然后盛饭,盛好饭时,老哥就刚好进屋。
老哥在亲我一下之后就开始赞不决口、“吧唧吧唧”地吃饭。他咀嚼和吞咽的声音,如同演奏欢乐颂,让我得意无比。那时他常常因为疼惜,因为感慨,因为感动而说的那些话,也比后来任何时候说的都动情。本人的贤惠,也在那一段时间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饭后被老哥牵着手在教育学院或银湖散步时的感觉,和多年以后在马尔代夫的夕阳里漫步,或在新疆阿尔泰的白桦林里听鸟叫时的心情一模一样。一样的宁静,一样的快乐,一样的美好。
那个暑假将结束的时候,我很陶醉地对老哥说:“哥哥,你知道家的感觉是什么吗?家的感觉就是趴在窗户上等你回来。”而他老人家却说:“家的感觉就是两个人一起穷,一起快活,所以叫穷快活。”
五块钱的“美味佳肴”(1)
尽管老哥吃着我用5块钱买来的“美味佳肴”大肆表扬说:“你不是用5块钱,你是用研究生的素质、律师的智慧、爱人的心思来买菜的。”但有时候,5块钱以外的这三样东西,也不是那么管用。虽然那是1996年的物价,但用5块钱去菜市场买两个人的晚饭,其实不容易。
我那时每天下午四点步行去最近的泥岗路菜市场,泥岗路当时相当地名副其实,晴天灰尘弥漫,雨天泥泞满踝。下午四点去买菜的人主要有三类,一类是保姆,一类是老人,还有一类是永远穿着睡衣和拖鞋的女人,最后一类比较多。
我当时刚到深圳,对于这类着装的女人不太理解。我不明白女人优美的身体,为什么拿那样一件一统江山的劣质睡衣来罩住,很饱满的胸部,为什么用那样具有透视感的松垮文胸,穿一件脏乎乎的睡衣到处跑,怎么却像出入无人之境?我总是低着头不敢看她们。
至于菜市场那种氛围,我从来不喜欢。我总是在路上就盘算好,今天吃什么,怎么搭配,一进菜市场,立即找到想要的菜,买了就飞奔走人。但有时我想要的菜并没有,有时有,又不新鲜了。更常见的问题是价格不合适,有时我认为单价太贵,有时他们不愿意卖两块钱的牛肉或三块钱的排骨,我要么只能作罢,要么得换一家试试,要么要想办法说服那些打着赤膊、浑身油污的卖肉者,这些,都让我难办。
还有一次,本来是打算做肉末烧豆腐、红烧茄子的,我买下两块钱的瘦肉后,意外地发现有一家有个猪腰很新鲜,一问,要3块钱,我想,如果改做肉末豆腐加土法蒸腰花,那也不错,但那样的话总额要6块钱,超支了。
我问卖家“两块钱可不可以”,他极不耐烦地摇头。我只好走开去别家看看,走了一圈,发现别的摊档的有的猪腰不如那个新鲜,有的不如那个大,我又回到原来那家,再试着问:“真的不能两块吗?”没想到他勃然大怒:“没有钱你就别买了,3块钱都付不起还想吃腰花。我告诉你,这腰花我不卖了,两块钱?还一块钱呢!”他怒气冲冲又鄙夷不屑地看着我,鼻子拼命地“哼”出一声。
我本来只是再试试,他要不同意,我就三块钱也买了,完全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我瞠目结舌,眼泪瞬间滚了出来,赶紧扭头走了,木木地按之前的方案再买了豆腐和茄子走出菜市场。
回来的时候,深圳的天空彩霞满天,但我的内心酸楚得没有一丝力气,我拖着像灌了铅的两条腿慢慢往回挪着,心里无限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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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教育学院的时候,我对自己无力地说:“这就是辛酸,辛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