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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身抓住方振眉的衣领,挥刀砍将下去。张镇缺大喝一声,二十来个汉子兵分两路,直扑向篷车!
但篷车中被“三师弟的长刀、“四师弟”的长剑对得个风雨不透,没有一个能抢得上去,张镇缺掠身而出,大刀卷向那中年的“四师弟”。
同在其时,“大师兄”已抢在“四师弟”身前,剑未出鞘。
但已把张镇缺攻势完全封住!
眼看方振眉就要命送当堂的时候,“叮”的一响,星花四溅,一柄短剑平平托住雁翎也刀,那老者怔了怔,道:“小郡……小师妹你——”
“小师妹”收回短剑,道:“二师兄,得罪了。”
回头看见“大师兄”连环劈掌,把“大胡子”张镇缺震下车外,双目如刀,正盯着她。
“小师妹”惶然垂首,道:“大师兄,小妹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师兄肯不肯成全?”
“大师兄”冷笑道:“难道你要放了他不成?”
“小师妹”道:“不敢,小妹素闻此人颇负侠名,甚得武林中人许重,咱们即使诈擒之,便不该在他无力抵抗之时杀他,否则难以服天下人心,只求大师兄解他回去见师父师伯,由他们两位老人家定夺。”
大师兄哼声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宋襄公泓水败兵的故事?
我偏要杀他,你又怎地?”
春秋时代,宋囊公是个仁慈的君王,他的大军和楚兵干泓水相遇,是时楚人涉渡未毕,宋方的大司马劝襄公正好迎击,襄公反对。不一会楚人登陆,惟未整队,大司马又劝他进攻,他还是不允。等到楚人把阵势排好,他的良心才容许他下令进击。
结果,未军大败,宋襄公也伤了腰,因而致死,临死前还主张:
君子临阵,不在伤上加伤、不捉头发斑白的老者,古人用兵,不靠险阻,寡人虽是亡国之余,怎能向未成列的敌人鸣鼓进攻呢;
“大师兄”在这儿说这话的意思,当然是指责“小师妹”是“妇人之仁”。
“小师妹”叹道:“大师兄,小妹一直尊敬你的英雄,但若——”
“大师兄”脸色一变,陡地掣出一面金黑色的手牌,道:
“掌门令牌在此,你敢抗命?”
“小师妹”垂直跪拜:“弟子不敢。”再举目,眼眶有泪,向后一窜而隐入林中,隐隐传来饮泣之声,渐渐远去。
“二师弟”忙唤道:“小师妹。你去哪里?别走哇!”“大师兄”冷笑道:“她是去奔五师弟那一组去,我们不用管她,会合时才给她好瞧的。二师弟,你先杀了方振眉再说。”
“二师弟”恭身道:“是。”
这时外面那二十余名大汉,不断前仆后继地抢上篷车,但“三师弟”与“四师弟”仍从容应付,一一倒退下来,有两人还受了伤,张镇缺怒喝而上,左手“龙盘爪”,右手“六丁开山”,直所“大师兄”。
“大师兄”剑锷一压,已搭往张镇缺左手,剑身一横,已架住大刀,借刀一推,又把张镇缺撞出车外。
“二师弟”此时“刷”地一刀,斫向方振眉的脖子。
张镇缺怒急攻心,硬生生在半空一个翻身,再度冲入篷车,“大师兄”也没料到张镇缺再度袭人得如此之快,及时一拦。张镇缺怒喝一声,大刀脱手掷向“大师兄”!
“大师兄”用剑身一架,震飞大刀,张镇缺却候机冲入车中。
“大师兄”脸上杀气突现,厉声道:“全部杀!一个活口也不准留下——”剑铮然而出,直指张镇缺背心。
张镇缺救人心切,无及抵挡,眼看就要丧生剑下。
这时“二师弟”的刀锋,也恰好斫到方振眉的颈上。
可是方振眉的脖子突然变成了手指。
两只手指:拇食二指。
“二师弟”大惊,刀已抽不回来,因为那两指已合拢,夹住了刀身,就像五指山压住了齐天大圣一般,任你七十二变也变不出来。
那两只手指一紧,刀断,变像面粉干一般地被拗断,二指一弹,刀锋“嗡”地射出!
断刃在黑暗的车内一闪而过,“叮”地及时撞在“大师兄”的剑锋上,“大师兄”只觉手腕一震,剑尖离张镇缺背心二寸划过,张镇缺险从死里逃生。
“大师兄”不再追杀张镇缺,只阴狠地盯着车内。
“二师弟”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手上的断刀。
车上的方振眉淡淡地笑笑,轻轻地舒了舒身,慢慢地站了起来,对“二师弟”轻轻他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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