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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多虑了。素不相识,何言不待见?”李隐玉依然保持着和他的距离,摸出酒钱放在桌上,提了剑便欲走。
常哥却伸手拦住了他:“李将军,有几句话听完再走也不迟。”
五月的驻马镇难得摆脱黄沙的阴霾,黄昏时分云彩绚烂,时光宁静,然而主街道却有人骑着马飞驰而过,带起一路烟尘,惊扰了这如画风景。
城东的那所宅子前九重葛开得正好,各色花苞缀在如瀑的枝叶上,似巧手在暗花罗上用各色绣线绣出深浅不一的光与影。纵然模仿此处的宅子甚多,但谁家的都没有这么好看。
李隐玉一路疾驰,至此才终于停下,他甚至来不及将马安置好,便松了缰绳去拉门环。
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人,他未曾见过。
“你是何人,有什么事?”中年人警惕地看着他:“可有拜帖?”
“我姓李,从军营中来,求见你家主人。”李隐玉道:“来得急,不曾置下拜帖。你只将我的名号报给你家主人,她自然知晓。”
“这……”中年人显然有所顾虑,然则听闻他从军中来,便妥协了:“你且稍等。”
过了不多时,便有人往大门走来。看那身形,既不是忠叔更不是良月,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陌生老人,衣着华贵。
“李将军,果然是您!”老人一见李隐玉,顿时满面笑容:“稀客呀,快、快,里面请。”
李隐玉识得他,他是镇上的商人,有一回行商途中遭遇盗匪打劫,李隐玉恰好带着士兵路过,救了他的性命,并为他夺回了商品和钱财。
听他的语气,仿佛这里是他的宅子。可这里不应该属于良月么?
“陈老,许久不见。”李隐玉客客气气地回应了一声,并不往里面走,只疑惑地问他:“这里从前住着一位良氏妇人,可还在么?”
“你说月娘啊,她早就搬走啦,宅子卖给我了,说是想去别处看一看,具体去哪里,也没说。”老人笑容爽朗:“李将军,您是来找月娘的?可不巧,她都搬走两年多啦。”
李隐玉心里一黯,两年多,岂不是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不久她就离开了?
是因为他惹怒了她,还是她当真只是想去别处看一看?
他欠她一个道歉,迟了这么久,却连人也找不到了。
“她丝毫也没有透露会去哪里么?”天地苍茫,若不知她的去向,能去哪里寻她?
“她并没有说,只是说边走边看,走到喜欢的地方了,自然会告知我们这些老朋友。”老人十分遗憾地告诉他:“真是对不住,没帮上您。”
“哪里的话,还是谢谢陈老您了。”李隐玉虽然失望,却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若她来信,万望告知于我。”
“没问题,李将军放心!”老人一口应承下来。
辞过老人,他骑上马,缓步向军营走去,西斜的日光将一人一马的身影拉得狭长。
过了一个月,正是驻马店最热的时候,人走在外面就像是被搁在滚烫的炉火上干蒸。驻马店附近水源并不丰盛,比别处热,偏还不能像别处可以时时冲点水凉快凉快,饶是李隐玉,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他不由得想起良月,即使在京城最后几年日子并不太顺遂,也不曾吃过这种苦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李将军,您的信。”信使嗓门大,人还在老远之处,声音已传了过来。李隐玉便起身走过去,省他几步路,这么热的天气,信使也不容易。
信是京城的父母寄过来的,李隐玉顺手拆开了,边走边看。信里除了每回都有的问候和催促,还提了一件事,同好友韩青有关。韩青的夫人前年过世了,他一直未曾续弦,近来成日与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谁劝也不听。韩青的父母便求到了李隐玉父母那里,希望李隐玉能帮着劝劝他。
吸引住李隐玉目光的是父母对那个女人的描述,尽管只有短短一句——此女昔为良氏女,性骄淫而德行有亏,良氏之所捐弃。
她在京城!
不愿去想她与韩青之间如今究竟是何种关系,李隐玉即刻飞奔去寻王将军,向他告假一个月。
李隐玉不耐烦每次回家都被父母催促相看世族女子,已有好几年都不曾回去。京城的风尚已与从前不大一样了,三年前他离开京城时,京中女子出门还带着帷帽,如今只见好些女子坐在车上或马上,由一众仆从簇拥着招摇过市,面上却无任何遮掩。她们神色自然,仿佛一贯便是这样行事。
边陲的女子出门素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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