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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不是真的。”徐准感到不忍,但他必须砍下这最后一刀,“你照顾我,我依恋你,那只是在一段时间内存在过。后来它就碎了,再也找不回来。再后来,它就只是你一个人,这么多年,自欺欺人的幻觉而已。”
宋承踉跄着后退两步,退到背后那棵柳树上,靠着它,微笑道,“徐准,你真是毁掉我了。”
“你把我这么多年来,赖以维生的美好回忆全都毁掉了。你从根上毁掉了从前那个徐准留给我的最后一点温暖。这些年,我就是靠着它才撑过来。徐准,这是你的报复吗。我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对我呢。我究竟是什么时候伤害过你,值得这样的报复?徐准,你还要我怎么办呢?”
“老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为我痛苦,我不值得。”
“那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心存执念的人,哪怕眼睁睁看他堕入无间地狱,他所承受的痛苦,也好过你过去告诉他一句,不值得。我宁愿自毁,也无所谓,不要这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也无所谓,永远抑郁下去,都无所谓。可是你怎么能告诉我,不值得?”
“徐准,这再不是小孩子的游戏了,这是老师死守了的大半生啊。你从前再怎么任性,我都可以不管。可是你现在一句不值得,你把老师的命都给抽空了。你知道吗?”
宋承到最后根本无法正常地站立。这是一个彻底被摧毁和被击溃的人的表现。他感觉自己胸骨和肋骨好像凭空被抽掉了,胸闷,气短,心脏疼痛,剧烈地头痛,脸色一阵一阵发白。在这湖边就不仅仅是学生了,还有来路纷杂的游人,举起手机,对着他们一阵拍照。徐准脸色难看地朝路人一顿吼,差点砸了几只手机,后来他拿自己西装蒙住宋承的头,搭起宋承一条手臂到自己肩上,扶着人跑了一路,到停车位去。
迅速地插钥匙打火,“老师,你有没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宋承在后座喘着气闭目养神说,“回家。”
“老师,听我的,去医院!”
宋承摆手道,“回家!”
还好路上没有堵车。徐准一路半扛着宋承上楼,从宋承兜里掏钥匙开门,宋承一回到公寓,便摸摸索索撞进自己卧室去,把门一摔,任徐准怎么拍都不再打开。徐准最后想起来自己拿着钥匙,拧开门锁进去,见宋承躺在床上,空调被只盖了一半,空调都没打开。未拉开窗帘的黑灰房间,以及深色的床单和枕头,衬得他脸色分外苍白,那脸上有些湿意,徐准一摸,全是汗水。
宋承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似乎要陷入昏迷。徐准拉起他手,宋承眼眸半开,从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瞧着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徐准,徐准,你真是毁掉我了。”
“我知道,我知道。快点醒过来然后惩罚我吧。”徐准有一搭没一搭陪他说着话,一边打电话,辗转打了好几个,才找到在A城可以前来上门应诊的私家医生。在等待医生到来期间,徐准简单地打了一盆水,拧干毛巾给宋承擦脸上和身上,听着宋承一声赶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声,这才知道原来电视剧里演的照顾伤病桥段根本不作数的。
因为是借用的是徐准一个朋友的黑卡服务,私人医生响应速度十分快,二十分钟就上门了。到床边一番仔细地量体温测心跳过后,说病人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只是由于营养不良,加上心理状况持续低迷,而引发的轻度低烧。
医生走后,徐准一个人在床边继续给宋承擦身。从宋承发烧直到现在,全程他都毫不慌张,顶多按电话时手指有些有些凌乱,其它时候,尤其应对私人医生的时候,简直一丝不苟,井井有条。这是他和宋承之间的应急预案。从小时候起,一直就是这样,只要宋承一软弱无措下来,他就反而长大,然后代替宋承,成了为家里遮风挡雨、顶天立地的那个男人。
宋承刚才上半身已经清理过了,但是由于期间又出了一遍汗,就得又擦一遍。反正徐准干这活跟清理瓷器一样的,干得很殷勤。他用常温的湿毛巾,一遍遍仔细擦拭宋承瘦削的手指,顺便跟宋承聊天,“老师,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傻乎乎,被伤害了,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懂得自己可以同样地伤害回去。还要跟在伤害你的人身后,眼巴巴地问,为什么你要伤害我呀?”
“其实哪有什么理由,这世上的恶,以及坏人的坏,都是你不能理解的。老师,你太纯了,没有办法进入我们的世界。你这样,如果没有人照顾你,你要在这个世上怎么生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