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看其雕塑华丽繁缛,工艺精巧细致,堪称稀世珍品。
许氏望着观澜站在桌子一边,低了头细看,不由得笑道:“亲家大寿,我也不知送个什么好。今生能结成姻亲,恐怕也是前世有缘。”
观澜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是过个寿而已,难能这般兴师动众又铺张奢侈的。”
许氏拉着她的手坐下,笑着说:“我感谢她生了这么一个内敛仁义又善解人意的女儿做我的儿媳。富贵对我来说皆如浮云,一家子相处,只要和和气气快快乐乐,还计较那麽多干什么!”
说话间蒋妈已经送上茶和果点来,观澜顺势接过许氏递过来的茶,合着杯盖慢慢品茗。正是雨前龙井,其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轻呷一口,甘醇爽口,余香回味无穷。
真正是好茶!
许氏却轻轻叹了一气,随手在三角架上取了一挂佛珠,手里掐着,“少榛这孩子,打小就不在我身边养着……等长了个子,就被他老子早早地打发去了国外留洋。回来的时候,变黑了也瘦了。这才一晃眼的功夫,他就娶了媳妇。我真正是感觉自己老了!”
观澜合上杯盖笑了笑:“妈你这样说,岂不是要让那些上了年纪的太太们自形惭秽麽!况且,你一点都不显老。”
许氏笑着说:“傻孩子,竟说些俏皮话。”她轻轻拍了拍观澜的手背,感叹着:“哪能不老呢?就是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
观澜细细地瞧了眼,她是典型的桃子脸,狭长的凤眼里流转着说不尽的风情,妩媚中却给人一点淡淡的忧戚感。观澜不胜唏嘘,这样一个*绝伦的*,怎麽看都是绝色佳人。观澜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些自信的,可如今跟许氏一比,倒觉得相形见绌了不少。她应该是不幸福的,纵使她风情万种,也抵不过眉角眼梢流露出的皱纹和内心的沧桑。
她端着脸仔细瞧着观澜,笑着道:“我瞧着你就中意!知书达理、温婉可人,为人又不虚夸,你沉稳的性子正好能中和下少榛火爆的脾气。我始终觉得给他娶了房媳妇可以定一定他的性,一开始他就长篇大论。什么*啊,什么自由啊,婚姻啊,他这几年确实在外面胡闹了些,但知子莫若母,他越是在意就越会变现得不屑
观澜陪着许氏又说了一会儿话,就随着蒋妈出来
了。前面的院子里,寂焉无人,院子犄角下,倒种着数株杜鹃,茂密繁盛的树枝交叉横斜,硬生生地撑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远远望着,倒像盆景。那上面载了满树的杜鹃花,正开得如火如荼。衬着这这院子里,倒生出一番别样的滋味来。
观澜沿着石阶拐出月亮门,正欲穿过回廊,却见五太太转了出来。她身上正穿了一件绿底花织锦紧身旗袍,脖子上绕了法国细绒水墨围巾。手上提了一个银丝络子的钱袋,后面一个老妈子捧了一大包纸包的东西,似乎是从外头刚买东西回来。
她正侧着脸对那老妈子嘱咐着什么,忽然一抬头看见观澜,倒吓了一跳。转瞬间,早已笑脸相迎:“哟,你这是打哪冒出来呢?”
观澜微微一笑:“兰姨这是满载而归、收获丰盛,连走路都不忘仔细瞧着,倒怨起我唬了您一跳。”
五太太言玉兰本是梨园的名角儿,当年凭借《四郎探母》名声大震。她长得光艳烁人又是坤伶须生泰斗。听说赵占奎以前经常是包场捧她、回回不落。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娶回家做了姨太太。瞧着年纪,她只长观澜几岁。观澜碍于是长辈,只跟着少榛他们一起喊他‘兰姨’,那声‘姨娘’她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只见她尖尖的脸儿,略施薄粉,显得很是俊秀。观澜虽未听她唱过堂会,但清晨时分她偶尔会吊吊嗓子。当时观澜就感叹她苍劲的歌喉,醇厚的唱腔,想来她的功夫也已炉火纯青。只是自做了赵占奎的五姨太后,她便再也不登台唱戏了。
这一点,倒真的有些可惜了!
她用手拨了一拨头发,“不就是胭脂水粉、绫罗锦缎,要不就是珠宝饰物来来去去那几样麽?我送你你都不会瞧得上眼。像你们这种留过洋的开过眼界的,什么没瞧见过。就说你上次送我的那瓶舶来品的香水确实很好用,味儿闻着也香!”
“兰姨要是喜欢,我那还有下次再送您几瓶。”
“哟,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做个长辈的哪能跟个小辈儿讨东西呢!”
“您这话不是让我无地自容麽,孝敬长辈本就是孝义。倒是我顾虑不周、有欠思量,应该早先遣个丫鬟送来的。”
“既然你如此客气,我就不推搡了,不然就显得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