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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已经洗完脸洗完脚上坑,站炕上一脚踩在徐曼脸上,“他妈的徐曼你衣服在外面打了好几天的滚了,就这么上来啊你?赶紧滚下去。”
徐曼一巴掌挥开王弼的脚,“你才他妈的!你他妈的把脚往我脸上搁,你恶不恶心啊你?”
王弼坐下来,“没你恶心,不洗洗就上来!这床可不是你一个人睡的。”
徐曼也跟着坐起来,撸胳膊挽袖子,“怎么的?你想找茬是不是?”
王弼也不甘示弱,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撕扯起来。
可突然地,徐曼的眼角瞥到程绪正坐在炕上抓痒,不由疑惑道:“诶,队长,你这怎么满身都是包啊?”说着也不管王弼了,徔夣轮罎径自凑了过去。
程绪白他一眼,“废话,蚊子咬的呗。”
徐曼不满,“我当然看出来这是蚊子咬的了。”
王弼也极感兴趣地爬了过来,“真的诶,程队,不过……”他跟徐曼交换了个同样纳闷的眼神,“你这蚊子包怎么全身都是啊?”他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你看,胳膊上有,背上有,腿上有……”
王弼的视线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此时除了徐曼,所有人都已洗漱完毕,穿着背心短裤,“大家都在野地里待两夜了,可谁身上也没像你这样的被咬得全身都是啊,顶多脖子手上有几个呗。”回头,他又确定了一下,“是不是?还有谁被咬吗?”将每个人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只有程绪这样,王弼将头转回来,不怀好意地笑道:“程队啊,你这不是跑草丛里裸奔去了吧?”
王弼的话一出,几个人扑哧扑哧的偷笑出声。
程绪将眼睛一瞪,对着王弼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滚蛋!蚊子就爱老子怎么的你有意见?”
王弼笑着缩了下脖子,赶紧退开,“没,没有。我什么意见都没有。”
徐曼却仍旧凑在程绪身前,从上到下很无聊地数着程绪身上的蚊子包数量。
程绪挥手,使劲地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打得他哎呦一叫,才骂道:“滚去洗你的漱去,快点。”
徐曼捂着脑袋,这才不甘不愿地去了。
晚上,仍是按照这些天以来的习惯顺序,林郁挨着程绪睡。
本来,林郁是属于那种虽然容易醒,可基本上趴上了床也立马能睡过去的人。然而这一次,睡在伸出手就能够到程绪的地方,他却突然莫名地失了眠。尤其是在黑暗里,听着程绪因为疼痒难耐,不时地用手指搔在皮肤上所发出的细小声音,心就不由得跟着躁动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的手抚在程绪的皮肤上的触感,粗糙、坚硬但却温暖,似乎每一处肌理下都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虽然是在充满潮湿水汽的草丛中,可程绪的皮肤仍旧干燥清新,有着如同亚麻布料一般的触感。
而他的每一次呼吸,也都像是带着隐忍的克制,喷薄而出的热气伴着急促的低沉呻吟,仿佛已经忍耐到极限却还是在继续忍耐的样子……
一切,一切,程绪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次呼吸,都在林郁的记忆中重现。
而事实上,他又只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范围之内。
林郁突然急急地呼吸了两下,随即,顺着丹田,一股如同微小电流所造成的疼痛瞬时被传递到大脑。
林郁猛地坐起身来,虽然黑夜里面没有一丝的光亮可以让人看见,可他清楚地知道,从下身传来的胀痛感觉意味着什么。
徐曼睡意朦胧地嘀咕了一声,“干吗呢?”
林郁没吭声,只是慢慢地重新倒下来,脸对着天花板躺好。
程绪小心地凑过来,不经意地在他耳边吹气,“怎么了?没事吧。”
林郁偏头躲开儚幻模�搿�
程绪扁了扁嘴,不怎么是滋味地退了回去。
林郁在黑夜里瞪着眼,小心地呼着气,将遽然而起的欲望一点点消散开去。
只是欲望而已,徔夣轮罎他告诉自己,二十一岁,他本来就是处在欲望蓬勃的年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理智于自己的劝说似乎真的开始起了作用,林郁不再感到恐慌,随着欲望的消弭,心也开始重新跟着平静下来。
只是仍旧,好半晌都没能入睡。
好长时间之后,黑夜里再度传来程绪挠痒的声音。
这声音实在有够扰人清梦。
林郁很不快地这样想着,然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挤掉程绪自己的手指,抚上他疼痒的地方,动作轻柔地反复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