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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完年轻男人扮相后的闻人焰才细细打量对方的五官,他发现这个年轻男人生得细眉大眼,眼神很犀利,嘴唇红而薄,紧紧抿成一条线,冠套下能见一点黑色的碎发扫在额前,瘦高的个子,除了武生扮相外,闻人焰相信他也很适合旦角,绝对可以把青衣演得淋漓尽致的那种。
“哦!看看,剩下最后两张胶片的时候我拍到什么了,美人兮,绝代风华,真是好俊的扮相……”
将胶片用尽的相机挂在脖子上,闻人焰鼓掌向年轻男人笑言,他知道自己按快门的声音已经惊扰了在练功的主人家,所以赶紧说话来表明自己不是坏人,带点赞扬的味道在话里,更多是轻松愉快,闻人焰从不违心讲些客套得虚假的话。
那番话听起来可能会有点轻挑,但他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绝对出自真心在赞美,在巴黎的老巷子里看到这样一个身着国粹装扮的人,真的有种时光年轮在替换的感觉,闻人焰感觉自己在上个世纪,好像坐在老北京的茶馆里,穿着长大褂喝着盖碗茶,听着台上的人咿咿哇哇,他也在真心赞叹时拍下见证岁月的泛黄照片留于后人。
“你——是何人?闯入我的家中要作——甚?呀呀呀呀……莫非是贼人……待我将这厮拿下,看枪!”
年轻男子或许拿闻人焰当成了陪练,或许是认真在质问试探,闻人焰的黑眼黑发让年轻男子讲了华语,长枪也在音落之际刺了过来,没有真心刺要害部位,只是耍了几个花枪,连着身法步法一起,一时只见蓝白花褶翻滚,带着云纹于中间飘浮,十分好看威武。
闻人焰捧着相机左躲右闪,当年陪着老爷子受涂毒,加上长期被追打而躲出来的身形步法,此时一一现来轻松之极,令年轻男子刺过来的长枪总是从身侧落空,闻人焰又躲了几个花枪后,见年轻男子的身法颇帅却透着生硬,只有步法很到位,他一时玩心大起,索性抽空把相机放于草坪上,再跟着花枪的来势翻起了跟头。
“锵锵锵……”
录音机里的伴奏到了一个高密点,年轻男人耍着的花枪越刺越快,然后架在闻人焰的后腰上使其不断翻着跟头,有点如京剧里的打戏镜头,只是闻人焰发现,他翻跟头的位置已经慢慢向着外边而去。
又翻了几个跟头后,闻人焰闪过刺来的花枪腾跳而起,他不跟这家伙玩了,人家说华裔看到自己的同胞都很热情友好,他怎么一点也没看出这家伙友好的样子,反而变着法儿在赶他走,瞧瞧现在他们站的位置,已经在前后庭院交界的地方了,亏他还牺牲自己帮着这没良心的纠正步法,起码在刺花枪时的步子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闻人焰在心里腹诽这个年轻男子,但他没想一下自己是闯空门的人,哪有不请而来跑到别人家去还嚣张的道理,人家没有报警已经算对他很客气了,他还有理由叽叽歪歪,估计要让人家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会忍不住给他一下子,没心没肺像个孩子似的,枉长了那么大个子。
“停!不玩了,我去拿相机,你自己慢慢练吧!不过说真的,你扮相很帅……”
伸手摆了STOP的手势,闻人焰如在自己家后院一样自在,走回去弯腰捡起之前放在草坪上的相机,轻轻拍拍相机上看不到的灰,见对方默许了他的行动,侧过身子让出道默许他拿了相机就走人,没有说话眼神依然很锐利,然后看着闻人焰大摇大摆从身边擦肩而过,只是眼神顺着他的步伐往外移的时候,突然变得很愤怒。
“砰!”
“哎哟!你揍我干嘛?”
正往外走的闻人焰后脑勺莫名其妙挨了一掌,他一惊赶紧转身摆着防御架式,瞪大眼睛质问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背后偷袭,搞什么飞机,没想到回答他的又是一记猛拳。
“喂!你干什么?”
来不及再喊,闻人焰挡着一记又一记袭向自己的猛拳,他看出来这个年轻男人是认真的,而不是如刚才一样在玩耍,这让他特别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会以武力相待,他疑惑着边挡边退,鉴于对方没有攻击他的要害部位,闻人焰只挡不还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还击,免得自己出手没个轻重闹出事来。
“喂!要讲道理呀!你揍我干嘛呀?……野蛮人……”退到葡萄架边的闻人焰试图跟对方讲理,但似乎对方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得不小心地瞄着身后的阶梯,单手护住相机,别一只手来挡对方攻击过来的拳头,可谓一心几用。
“揍的就是你,小贼,哪里跑,纳命来……”
萧骁一撩戏服的袍摆,在闻人焰身后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