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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和那些江湖朋友们把酒至天明。虽然他叮嘱过要她早些睡,不必等他。可是她却觉得冷清的睡不着,一颗悬在空中的心怎么也放不下。成亲不足一月,她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竟是这般的磨人。
搁下手里的东西,曾语柔起身踱至妆台。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含情,嘴角的一丝微笑让她清冷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温柔。她轻轻抚摸着脸颊,几乎认不出自己。
曾经多少次对镜理妆,她都郁结于心,莫说是展颜欢笑,就连眉头都不曾真的舒展过。她爹还骂她说,丧气的东西,看看你一脸苦相。原来并不是她相貌生的苦,而是她心里苦。这就是相由心生吗?
卸去头上的钗环珠翠,将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拿起一把雕花嵌玉的发梳,轻轻地将头发梳理顺滑。一下一下,从头顶至发稍,她的手势轻柔而缓慢。
她又是一笑。这手法,还是夫君教她的呢。
他曾爱不释手的帮她梳理着头发,她虽然背对着他,却可以从铜镜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男人,究竟有多喜爱一个女人,才会如她夫君这般,为她日日描眉梳髻,不曾有一丝的怠慢呢?纵然诚如她夫君所说,她的发,美的足以让世间女子嫉妒,如果他不恋眷,又怎会从心底里呵护呢?这世间的珍宝有很多,能嵌在人心底的才算数吧。
她是他心上的珍宝吗?
就在曾语柔忧思转浓的时候,门外隐约的脚步声让她凝住了心神。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禁站起身来,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门被人拍了两声,“嘭嘭”的让她心跳加速。但接着从门外传来的话语,却让她安下了心。
“夫人。属下失礼了。爷喝醉了,我扶他回府。如果夫人多有不便,那属下就扶爷去书房就寝。”
“慢着。你等等。”曾语柔随手摸了一根发簪,飞快地挽了一个发髻,这才匆匆地打开门。还未等她看清眼前的状况,怀里就多了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而自他身体传来的熟悉感觉,的确是她的夫君林寒宵。眉头微微皱,低声呢喃一句,“怎么醉成这样。”
“呵呵……呵呵……”怀里的男人笑成一团,若不看他的脸,她还真以为是别人呢。连忙伸手控制大局,而她怀里的大局却不甘被她一个娇柔女子所控制,差点就摔了一个跟头。
门外站着的陈平飞快出手,分担了一半林寒宵的重量,抱歉地看着曾语柔,说道:“属下失礼了。”语罢,粗壮魁梧的身体撑住林寒宵的长躯,别看他身量略矮于林寒宵,但论力气却大得惊人。稳稳的把喝醉后低声闷笑的林寒宵扶到床上,这才用袖口轻拭了一下额头。
“这里有我。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曾语柔对他一笑。抬头看他一眼,就认出他是给她送彩礼的那个人,不由又笑道:“原来是你,今天辛苦你了。”
“夫人言重了。属下告退。”陈平微赧,抱拳施礼后快步退出门去。“嘎”的一声,顺手把门关紧。
服侍一个喝醉的人,这还是生平头一回。曾语柔站在床畔,低头看着歪在床上的男人,轻轻叹了一声。倒不是责备他无度饮酒,情非得已多喝几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这个人,就连喝醉,都和别人不一样呢。笑了笑,转身走到桌上,执壶倒了一杯水。
“夫君,来,喝点水再睡。”曾语柔撑着林寒宵的身体,把冰凉的陶瓷杯递至他的唇旁。
“呵呵……呵呵……”林寒宵一双醉眼似睁非睁,一串低声闷笑自唇间逸出。他的手,时重时轻地抚摸着曾语柔,从她的脸颊滑向她的腰侧,一路延伸至她的浑圆的臀部与纤长的腿。
“别闹了。喝水。”曾语柔一手抚着他,一手拿着杯子,根本没法治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
林寒宵张嘴喝了两口,就呛得咳嗽了起来。曾语柔放下杯子,帮他拍背顺气儿。这个人啊,还真不让人省心。她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是不是该帮他褪下衣衫呢?曾语柔犹豫着要不要下手。虽然她们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但主动脱他的衣服却还是头一遭。
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还是要鼓起加倍的勇气。伸出轻颤的双手,在他的腰间游走,时儿不着意的轻触他的胸膛,便像被针扎了似的赶紧缩回手。烛光下,她的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她这女儿家的矜持,到底要留到什么时候。
蓦地抬起头,不期然的与他眸光相对。他那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不出的奇怪,就在她困惑的瞬间,他又巧妙的将视线滑开。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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