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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
明帝眯起眼睛,“你可知太子等不及了。”
“儿臣明白。”
“这么长时间过去,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先找到解药,朕等到如今就换来你一句‘快了’,楚雅,可是在糊弄朕?”明帝早就对他私自跟边境守将往来的事不满,如今见他彻查半个多月依旧毫无消息,不由心生怒意。
“儿臣不敢欺君犯上!”
“哼,朕就看看你的‘快了’是何时。”明帝龙颜大怒,“楚然,替朕收回神机营的调遣,兵部由你指挥,搜城!”
“是。”楚然领命退出去,走之前稍显不安地看了楚雅一眼。
明帝起身,看着楚雅道:“你给朕跪着,跪到你的‘快了’到了的时候。”
明帝拂袖而去,冰冷而偌大的华盖殿的四扇大门都砰然关上,一室沉寂。
楚雅背脊挺得笔直,面色依旧未变,冷淡而内敛,静静跪着。
坤宁宫里,赵皇后听说了楚雅的事,眉头微微皱起,问兰嬷嬷:“这会儿真是了不得,太子还在床上躺着,景王就被罚了,皇上这是要逼死我赵家吗?”
“依奴婢的意思,皇上是把大权都交到定王的手上了。”兰嬷嬷眯着老眼,一派精打细算的模样,“先前打击反贼的事,分明是定王和景王一起捉拿的,立功赏赐之时不还派了太监走了两家府邸,这会子出了这事,全都是景王的不是了。”
“雅儿性子温和,素来很叫人放心,这会儿也是奇怪,竟被皇上不待见了。”皇后沉吟,“太子出事,皇上也是不愿意见到,就怕那些庶子全都出来惹是生非,夺走太子的位置,可……若太子真出了些事情,能有资格继任储君的唯有烨儿,可烨儿过于年幼,必是要有人辅佐,而后宫不得干政,能担任摄政王的必是从这些亲王里头挑选,本宫生怕皇上顾忌赵家,趁这个关头打压赵家,先从雅儿身上下手,叫定王寿王接了大权,用以权衡势力,保持朝堂宁静!”
就像下一盘棋,太子如今便是最重要的一环,其他人虎视眈眈都想要吃掉他,一步错万步皆输,谁都赌不起。
皇后太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但一思及太子又伤起心来,捂住胸口拿帕子抹泪,不住叹息。
她辛苦经营了二十多年,赌注全下在了太子身上,这会儿……不,她决不能输,更不能叫邵贵妃踩在她头顶作威作福!
皇后眼底陡然亮起一道冷光,忽的起身,对兰嬷嬷道:“摆驾华盖殿!”
华盖殿里,厚重的红木大门缓缓被打开,又缓缓关上,一丝苍薄的阳光从门外溜进来,又快速消失了,地面冰凉,一室寒意。
赵皇后的凤袍在楚雅眼前华丽地闪过,他微微眯起眼睛,抬起了头。
那张不甚年轻却保养得体的面容看起来很温和亲切,她微微笑着,笑容在他眼里显得不太真切。
这个大晋国最尊贵的女人总是那般高高在上,雍容如牡丹,母仪天下,执掌整个后宫,晋国无人敢对她不尊不从。
就是这个矜贵的女人,他的亲生母亲,他看着她的面容总觉得很亲切,却又觉得很陌生,陌生到他感受不到一丝牵绊他们的血缘关系,陌生到母子之间只剩下冷冰冰的利益。
很可笑!楚雅嘴边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面上的表情疏离而冷漠。
“皇后娘娘。”
“雅儿。”赵皇后在他跟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温雅的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太子病危,你该明白,朝堂起风了,本宫计划了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儿臣明白。”
“你不明白!”皇后眼底一冷,“太子一直是本宫最大的筹码,有他在,本宫才能高枕无忧!虽说又有烨儿为皇长孙,愈加稳固了本宫的地位,但如今的情况已经偏离了本宫的预计,太子一去,朝堂必乱,先不说定王和德妃,寿王和贵妃必是要出手逼宫的,届时免不了一场内战,本宫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楚雅沉默,他自然知道皇后的想法。
“稳住皇上!”皇后又道,“无论如何,不能失宠于皇上,如若太子命不好一去,你必定要站出来扶立烨儿为帝!赵家不能倒,更不能叫别人抢占了摄政王的位置,雅儿,你想要保住你的身份和孝宁好好过日子,你定要站在本宫身边,凌驾于定王寿王之上,反过来,一旦太子一去,寿王定王联手逼宫,赵家倒下,本宫受到牵制,你和孝宁也难逃灾祸,虽说孝宁有南阳王为后盾,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除非南阳王手上的兵权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