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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来一声喝止,“站住!”
听声音,正是无筹。
无筹急撞撞地就冲了出来,伸手就要把凌书南脖子上的钢刀架开,“姐姐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他突然冲出来相护,直让凌书南心中一暖,而刚刚准备上前一步的郦天霄,却是轻哼了一声,居然重又落了座。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难道你有亲眼瞧见吗?你若没有亲眼瞧见,就让开!”欧阳老爷红着眼道,若不是顾忌着此地是灵泉寺,而眼前的又是个出家人,他恨不能立马就把他扯开了。
“凭我是黄昏的徒弟!”无筹眼见那些蓝甲兵士要将凌书南带走,情急之下便直接把他师父又扛了出来,“我以黄昏徒弟的名义发誓,姐姐她绝对不可能会是杀人凶手,我相信她!”
他忽然把黄昏扛了出来,倒是教其他人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反驳,无筹趁机便要将凌书南解救出来,但他还没有把刀挪开,抬起的手就已经被人一把揪住,“无筹,师父的名号岂容你这样随意践踏?当真是胡闹!”
来者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和尚,剑眉黑髯,倒是自有一股威仪。
无筹被那和尚架住,急得满脸通红,“大师兄,我怎么是随意践踏。师父曾说,既然选择相信,便要坚持到底!我相信姐姐的为人,她……就算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可她说她没杀人,我便相信。”
“荒谬至极!凡事有理有据,方能服人。否则要衙门何用?要律法何用?”原来这和尚正是武昌城的实际监管者,黄昏的大徒弟无谋,他见无筹如此幼稚地阻拦,不得不出面。
“不,我不能让你带走姐姐。”无筹也知道自己没有证据,却还是倔强地不肯挪步。
无谋不禁怒道:“无筹,你以为你还是在伙房里,在袒护哪个师弟没有刷碗吗?你跟我到山下去看看,去看看有多少人在我们西山脚下等着,等着将杀人凶手捉拿归案?武昌城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如此严重且凶残的杀人案,而这一次还出在孙淼夫妇身上!孙淼曾任武昌守备,武昌城中至今仍有不少人念着他昔日维护武昌城之情。如今,他和他的夫人不明不白死了,并且死状残忍,尸首异处。多少人情绪激动,恨不能现在就将凶手正法以慰他在天之灵!听说有人指证凶手,所有人都自发寻找凶手下落,听闻疑犯来了西山,上千人就这样自发地赶了过来,唯恐那疑犯藏匿西山,妄图脱罪。可你呢,你却借师父之名包庇袒护,如此蛮横不讲理,你让我如何向死者、向山下的那些百姓交代?如何向武昌城十多万居民交代?如何向师父交代?!”
无筹被无谋逼得哑口无言,可听了他的话,却是越发为凌书南忧心了,“大师兄,照你这样说,姐姐要是跟你走,那还能活吗?她,真的不可能是凶手啊。”
第三十章 我愿担保她(3)
无谋道:“你放心交给衙门,真凶不能放过,可冤案却也是绝不容许的。她若不是凶手,他们自然要还她一个公道!”无谋一个眼神示意,那两个蓝甲兵便把凌书南双手反转,往外押解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凌书南无助地望向房内,她忽然间想到也许郦天霄可以帮她作证,昨天夜里,是他瞧见她从欧阳府中出来的,他能证明她不是凶手!可是,她还没有叫出声,便瞥见郦天霄一个人安稳地端坐在椅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卡在喉咙里的求救声忽然就哑了下去,她的生死,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更何况,他是曾国太子,一旦在这些人面前吐露身份,只怕他们非但不信他的证词,还会疑心他才是主谋。他岂肯为了她而陷自己于不利?
只怕,她要真喊了他,她反而死得更快了!
她于是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任由蓝甲兵把自己拖了出去。
郦天霄端着茶碗,却是一口也喝不下,他一直刻意回避着凌书南的目光,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抬起头来,正好瞧见她往收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是绝望,亦或者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任何希望的目光。
他心中一动,越发觉得这茶水苦得很。
无筹看着人群突然散去,连忙冲到郦天霄身旁,带了几分怒气道:“殿下,姐姐为什么会去找孙淼,我看八成是与你有关吧?如今她出了事,你竟然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君由绛把无筹往外推了推,“这位小师父,太子殿下是应你师父之邀在这里等候的,你说话可最好有些分寸,也不看看是在对谁说话!”
无筹见郦天霄依旧端坐着,纹丝不动,越发看不起他,冷哼一声,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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