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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一大早就传来了哭声,惹得欧阳宅的家仆们十分不满地赶了出来,只见一个黑脸妇人跪在门口嚎啕大哭,见有家仆出来,连忙抱着他的腿道:“大哥,行行好吧,我哥哥病重不治,无钱安葬,奴家没有什么本事,就一双手有些力气,请大哥可怜我,收我为奴,只要五两银子做安葬费,奴家愿意终身为奴。”
那家仆十分为难,“我家不缺下人,这位娘子请回吧。”
黑脸妇人哪里肯放手,“大哥,只要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就可以买奴家终身,奴家砍柴挑水做饭,样样都是一把好手。真的很划算。”
那家仆气极,“我们都不知道还能干多久,哪里还能做主把你买了,你到别家去吧!”
许是这边动静太大了,周围已经聚了些人,一路人看不下去,走过来,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塞到黑脸妇人的手里道:“你赶紧拿去把你哥哥安葬了吧。”
拿到银锭子的黑脸妇人凌书南顿时满脸黑线,正主没反应,她却反被其他人买去,那可怎么是好。她连忙把那枚银锭子又塞回那路人手里,“谢谢这位大哥的好意,奴家已有夫君,只能卖身为奴,不能……”
未等她说完,那路人就道:“我可没想要买你,这个就当是送给你的。”
背后的家仆也道:“娘子如今可以放心回去了。”
凌书南捏了把汗,差点忘了武昌城里民风极佳,压根轮不到她卖身。周围的人见她凝噎不语,纷纷慷慨解囊,不过片刻,她的裙里已堆了沉甸甸地一捧银钱。凌书南自穿越来此,就是两袖空空,此时平白得了这么多钱,心里头直冒过一个念头,在这武昌城里要是做个乞丐,倒是个不错的职业。
不过片刻的小差,背后那家仆却忽然发声道:“娘子留步,我家主母有请娘子。”
凌书南暗自心喜,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
端坐在堂上的欧阳夫人,也就是钟氏,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和蔼妇人。见凌书南捧着一摞银钱进来,忙命人给她备下了褡裢。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书南,说道:“从来只听说卖身葬夫,女人家既然出嫁,娘家就是外姓人,怎么你却要为了兄长卖身?”
第二十五章 脉脉兄妹情(2)
凌书南一怔,为什么,这还不是郦天霄是扮作她的兄长,而不是夫君么。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瞧见是她的“兄长”得了“不治之症”,而她的“夫君”还活得好好的。她当然只好卖身葬兄了。但见钟氏问得认真,她也只好十分悲痛得答道:“我自幼便和兄长感情极好,只可惜我这兄长成日里不务正业,名声也不好,嫂子也不堪忍受跟人跑了,可他到底是我的兄长,又生了这样的重病,我怎能不管他。”
“话是如此,可你卖身,你夫君岂肯?说到底,你是他的人,只怕如此做,于礼不合,倒是要为人诟病的。”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兄妹间旧日的情分。”凌书南觉得钟氏挺无聊的,替她考虑这么多。
“旧日的情分……”钟氏沉吟着,忽而道,“可见在你心里头,怕是你兄长的分量,要高于你夫君的。到底是个可怜的人,你先回去好好安葬你兄长吧,若是有什么难处,再来找我好了。”
凌书南听钟氏的口气,又捧着这许多银子,一时间倒是找不到理由留下来,说起来,没什么事比“安葬兄长”更紧迫的了。她只好起身告辞,恰此时,一个家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夫人,他(它)又开始乱咬东西了!”
钟氏神色一黯,朝凌书南挥了挥手,跟着那家仆就往后院去了。
凌书南随着另一家仆出来,只觉这欧阳宅虽大,仆役却只有零星几个,不由好奇道:“夫人家业这么大,为何不多招些仆役,我看光这院子里的落叶就该请两个专人去扫才行。”
那家仆苦笑一声,自语道:“还多招?只怕就我们几个夫人也嫌多呢。”
“这是为何?”看起来,这欧阳府宅倒不像是家道落败。但那家仆却不敢再多说一言。
……
回到回春堂,凌书南忙把欧阳宅的情形说了。
“看起来,这个钟氏倒是对兄妹之情很在意。”郦天霄听完便吩咐君由绛再去打听,凌书南忙叫住他,补充道,“我看欧阳家的仆人是近期内才打发好些出去的,可寻一两个问问缘由。对了,你既说钟氏近来频频买安神药,只怕也有蹊跷,一并问了。”
君由绛颇为不情愿,自己是太子亲卫,只听命太子,怎么这女人倒搞得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竟命令起他来了。郦天霄见他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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