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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毕竟十三年过去了,在紫霄派这等清静之地,曾经的憎恨,昔日的伤口,也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
其实莫潇天与齐风云早先决定加入仙门,最初的初衷,便是报仇,如今仇没报成,心中的仇恨反而愈来愈淡,这对于齐风云来说,绝不允许!
莫潇天仰天哀叹一声:“阿云,梦中之人,依然还是你我,往日仇恨,依然还需得报。然而此仇十年亦报,百年亦报,何必急于一时呢?如果谋于不当,反而弄巧成拙,我们必为粉耳……”
话音未落,他感觉到了身边那强大的暴戾与怨恨,仿佛使他的心,也跟着坠入到无尽深渊之中。
齐风云徒然伸手,一把抓过莫潇天的衣襟,声如乳虎:“阿天,妄我视你为兄弟,你难道已经忘记了云梦村的一切吗?此仇不共戴天,那高狄秋多活一天,我就多一份痛苦!”
“阿云,高狄秋果然可恨,只是我们现在修为低微,万不可急于一时,鲁莽行事啊!”
“你说我鲁莽!你——”
齐风云举起手来,正欲一巴掌甩去,却忽然发现自己失态了,眼前这个人是谁?是出生入死,一路相伴至今的挚友啊!
若是让云梦村的惨案再发生一次,齐风云也不会选择失去莫潇天这个兄弟,他宁可独自一人背负仇恨,坠入到那复仇的深渊之中。
徒然间,齐风云大哭起来,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点男儿状?
没想到报仇不成,反而迁怒莫潇天,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苟活于世的蝼蚁。
“对、对不起!我失态了!”齐风云松开手,声音略带哽咽。
莫潇天正了正衣襟,长叹了一口气,满目沧桑,与其说他是十几岁的少年,倒不如说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经历浮华岁月的老者。
莫潇天走了,留下一个极为萧条的背影,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阿云,即便有朝一日,你步入了王歧之道,为正道所不容,为天下人所仇视,我,依然还是你的兄弟!”
齐风云一怔,旋即痛哭起来,哭声惊动旷野,野兽隐伏。
泪水如同绝提的江水,再也收势不住了。
夜半,繁星棋布,月华星光洒下,青云崖中,一道萧条的身影携琴来到悬崖边上坐下,摆好琴架,闭目凝神,面对远山,徐徐弹奏起来。
琴音悠缓,十分悲切,便连林子里的夜蝉也黯然神伤,虫吟声息。
莫潇天每逢心情不好时,都会独自一人来这后山青云崖中张琴弹奏,一抒烦闷。
其实何尝是齐风云对于云梦村的一切耿耿于怀,他也一样如此,只是他一直埋在心里,他不说不代表他已经忘记,只是齐风云并不了解他而已。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思至悲处,莫潇天不由的念出了从辟庸中学到的一首诗,他仰望苍穹,缓缓说道:“知我者,究竟何在……”
他从胸前取出素如代青年男子转交给他的玉玦,目光悲哀:“师傅,你可否告诉徒儿,徒儿到底该何去何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喉间化作无语,两行清泪流下。
“画天似吾心,画地似吾形,奈何前尘寥梦,执笔弗渝……”
耳边响起了一个男子声音,莫潇天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早已离开青云崖,出现在了一处山巅之上。
他忙纵目看去,却见此处景致怡人,花草奇异,远方山景,被云海瀑布所遮掩,显得朦朦胧胧。此时正有一名鹤发童颜的男子站在山巅之上,负手而立,眺望远山。在他的身后,正跪着一名身着白衣的英俊男子,二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莫潇天正想前去询问自己所在何处,岂料自己根本就抬不起脚,他不由向身下看去,却见自己不具备任何形体,只是一团散发淡白色光辉的光球。他忙对二人喊出一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嘴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好像自己就是一团空气。
莫潇天大吃一惊,这种奇怪的现象他何曾遭遇过?就好像自己身处梦境,根本无法自主的控制身体。
他尝试着移动,却根本无法动弹半寸。
正自哀愁间,他神念一动,忽然整个身子就颤动了一下。
莫潇天大惊,忙用自己的意念操控这具“身体”,果真就随风漂浮了起来,可以在半空中自由移动。他尝试着用意念发出声音,岂料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是再三,莫潇天也终于明白了原理,只好漂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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