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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了,胜基哥。”林焕确实已经非常疲惫了,他的体质原本就在建龙卫中算垫底,守着这么两天,就算是比较照顾他给他分了殿内的活,他依旧是撑得不如外面的同僚久。等到林焕也出去了,偌大的寝宫就只剩下朴胜基和殿下。朴胜基把床另一侧的杯子摊开,盖住了殿下的小腹一下。腰腹上有伤口,太医说不能按压,朴胜基一手摊平撑在王琪的腹胸之间,在王琪伤口上隔出一段空间来,而后把被子慢慢盖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意识,王琪往被子里缩了缩,可能是牵动了伤口,眉头皱起。朴胜基另一只手上前缓缓抚平殿下的眉心,仅仅是几日不见,殿下就憔悴了这么多,是因为他吗?还是因为这宫里的禁锢?朴胜基一直守在殿下的床前,直到一个侍从端着药进来,空气中飘散的浓郁味道才让他回过神来。“总管,药熬好了。”侍从把托盘放到了朴胜基旁边,倒退着出了内殿。除了黄内侍还在门口守着,整个内殿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殿里很安静,朴胜基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很缓,很有力。他轻轻俯下身,隔着被子,把头放到了殿下的胸膛上,感受到耳边节奏平缓的跳动声,浑身血液如同冰川融化般开始奔腾。从听到消息时觉得自己也快要死去,到现在这般的鲜活,原来,全都是因为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他眼前。朴胜基单手端起药碗,含了一小口在嘴里,果然苦。是因为汤药太苦了,所以你才没有喝的吗?朴胜基一手撑在殿下的脑后,微微抬起殿下的头,然后底下头去。柔软,冰凉,还有些干裂。朴胜基一碰到那嘴唇,便有些痴了,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朴胜基用舌头顶开了殿下的牙齿,黑乎乎的药汁顺着缝隙流了进去,从朴胜基的嘴里渡到了王琪嘴里。或许是知道给自己喂药的人是谁,王琪竟然非常的配合,他的喉头滚动,药汁竟然就这么进到了胃里。发现这样的情况,朴胜基心中一喜。太医说了,只要殿下能咽下药,就有希望醒过来。一时间,朴胜基也顾不上想其他,一点点把药汁渡到王琪的嘴里,一碗汤药,花了他一顿饭的功夫。把空碗放到地上,朴胜基提高声音叫了侍从进来收拾,又让人送一碗蜂蜜水进来。药太苦了,再喂一点蜂蜜水给殿下甜甜嘴吧。朴胜基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是他眷恋殿下的唇,是他不想让殿下的嘴里留下这苦味,可是朴胜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分明更多的时间,是留在殿下的唇峰上。中间黄内侍透过门往里看了一眼,他看见朴总管把杯子给殿下盖上了,一只手一直托在殿下伤口的位置,避免被杯子压着。其实一床被子能有什么重量,重要的是那份心意。殿下这么些年来对建龙卫的重视,果然不是白费的。很快,三个时辰就过去了,建龙卫们开始换值,洪林带着人进到殿内的时候,黄内侍拦住了他们。“洪副总管,还请您小声一点。”黄内侍拦在门前,“朴总管已经睡着了。”洪林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黄内侍的话,紧紧皱起眉头,还是闭上了嘴。他带着人直接走到了床边,看见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在床边的朴胜基。朴胜基的一只手还在被子底下,就算睡着了也依旧没有放下。仿佛他知道放下就会压住殿下的伤口一般。洪林看着眼前的场景,撇了撇嘴,最后还是没有上去把人叫醒。他是知道的,朴胜基几日前就让人传了话回来,确定了归期。是明天,今天一早出发,应该是明天到的才对,所以朴胜基应该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路上。还有现在。太医说了殿下的伤口不能被压,所以他们都不敢给殿下盖上被子,只能在内殿里多放上一个火盆。唯有朴胜基一人,能够想到这样的法子,就连睡着了手都不曾落下。难怪,殿下会选择他成为总管,而自己确实副手。这么几年下来,洪林早就认清了自己和朴胜基的差距。殿下当初选择的是两场比赛的优胜者,这无可厚非,他当初的不甘不过是不甘落于人下。可是现在,他想到了在各方面都已经比他超出一大截的朴胜基。洪林不得不承认,殿下是对的。如果当初选择的是自己,是绝对比不上朴胜基的。自从朴胜基开始跟在殿下身边学习,洪林渐渐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也不像最开始那样自命不凡,而是开始配合朴胜基的安排,也是两人齐心协力,建龙卫才能发展的这么好。洪林还没走到床边,朴胜基就睁开了眼睛,直直望了过去,等到发现靠近的人是洪林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是该换值了。朴胜基看了眼窗户,外面还是黑的,还没有天亮。心里却在责备自己,竟然在守值的时候睡了过去,还好没有出事。“时辰到了?”朴胜基问的是换人的时间。“三个时辰已经过了。”洪林点点头,“现在已经是卯时初了。”朴胜基侧头看向床上的殿下,还是没有醒过来。太医说过,今夜殿下如果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