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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嘛,总是难免的,这次比较严重罢了。他妹妹现在陪着他呢。”夏弦月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唐景谢过她,走出咨询室,拨通了陶希宁的电话。接起的人却是陶念安。“喂?”“小安?”“您好,我哥在休息,请问您有什——鱼大?!”唐景摸摸鼻子:“是我。听说希宁受伤了,我想去看看他。”陶念安诧异地张大嘴。那天她找唐景说过话之后他就消失了,一副知难而退的姿态。陶希宁对此只字不提,这些天却常常魂不守舍,今天还摔伤了自己。陶念安心里对这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大大,多少存了几分怨怼。她也自问过是否不该去找唐景,但如果对方对哥哥的接近仅靠两句话就能打退,可见一开始也只是荷尔蒙作祟,根本没考虑过负责。如果迟早都要伤害到陶希宁,那么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好。——原本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先说一件事,我跟沈谨彬只是朋友。”唐景抢在陶念安开口前说,“你说的话我仔细思考过了……我想见见你哥。你们在哪家医院?”陶念安愣愣地报了名字。唐景又问:“你哥喜欢吃什么?水果、零食之类的……”陶念安这回倒是毫不犹豫:“糖炒栗子。” 病房里。陶希宁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麻药的劲儿已经过了,骨折的手臂生疼生疼。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小安?”“我在。”陶念安的声音在近处响起,“疼吗?”陶希宁不甚清醒地摇摇头:“我睡了多久?”“快两个小时。”一双小手扶着他坐了起来,“喝点水吧。”陶希宁就着她的手慢慢喝着水,突然抬起头,鼻翼微微翕动:“糖炒栗子……”几乎是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叩门声。陶念安扬声道:“进来。”开门声。“嗨。”听见门口的语声,陶希宁浑身一僵,表情一瞬间变得难以描述。唐景拎着一只纸袋走进来,对陶念安点了点头。陶念安识趣地站起身:“哥,我去跟妈妈打个电话,你和鱼……”“唐景。”“你和唐景慢慢聊。”她出去了。唐景踱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打量着床上的人。陶希宁左手打着石膏,脸色苍白,没有戴墨镜。垂落的睫毛细微抖动着,如同受惊的羽翅。“手臂怎么样了?”唐景打破了沉默。陶希宁抿了抿嘴:“还好是左手,慢慢等它恢复就是了。”“很疼吧?我也骨折过,真是受罪。”唐景的声音透着不加掩饰的关切,陶希宁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热度,只能笑笑:“是我不小心。谢谢你来看我。”唐景清了一下嗓子:“好久没有给你录音了,就顺便带了一份来。”“啊,”陶希宁愈加无措,“你其实不必……”“我去一趟洗手间。”唐景故作镇定地说,“反正没事可做,你要不要……先听听录音?”尾音居然有一丝颤抖。陶希宁自然听出了他的紧张,仿佛受到感染,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搏动。“好啊。”唐景于是拿出手机,探过身替陶希宁戴上了耳机。“我过会就回来。”他轻声说着,按下了播放。几秒钟的寂静。“希宁,这是一段我想对你说的话。”低沉温柔的声音在陶希宁耳边响了起来。“我怕自己说不好,所以先录下来,明天再送到你手上。对不起,这几天一直躲着你,因为我遇到了难题。“如你所知,我是个尚未自立的学生,没有出柜,也没有安定下来。遇见你是计划之外的事,想要做好相应的准备,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又害怕你等不及我长大就跟别人走了,更怕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孤单难过。我知道你不需要这种担心,但谁都会有渴望陪伴的时候,而那好像是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东西。“所以……你愿意跟我试试吗?“如果这样的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拿可不可以至少等等我?我会努力成长,会很快很快地成长,等下次回到你身边时,就能堂堂正正地许给你幸福了。”唐景并没有走出很远。估摸着录音放完了,他悄悄回到门口,正看见陶希宁摘下耳机,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那笑意像是一道赦令,唐景壮起胆子走回去:“听完了?”“听完了。”陶希宁微微抬头,对唐景伸出没受伤的右手。唐景不明所以地握住它。“我能摸摸你的脸吗?”陶希宁小声问。一阵电流从唐景心上窜过。他坐到床沿,牵引着陶希宁的掌指,覆到自己的面颊上。指尖缓慢而细致地滑过眉骨、眼睑、鼻梁、人中,最后落到了唇瓣上。陶希宁量度着每一处微小的转折,如同最耐心的艺术家,或是最虔诚的圣徒。柔软的皮肤蹭过唇瓣,有丝丝缕缕的痒。唐景心猿意马,拼命抑制着张口含住那指尖的冲动。下一秒,陶希宁收回手指,倾身吻上了那双唇。唐景全身麻痹了一霎,仿佛四肢五感都离体而去。陶希宁的嘴唇凉凉的,生涩地摩挲着他。唐景几乎落下泪来,伸手环抱住陶希宁的腰肢,在他唇上吸吮流连,伸出舌尖辗转逡巡地试探着入口。温热的气息